临简说了一堆神神秘秘的话,然后就跑没了影。
沈令宜似乎准备听他的话,只是收起了那本册子,没有立刻就选择打开它。
而一直在旁边,将两个人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的连夏,此时整个人都已经惊呆了。
“姑、姑娘……”她瞪圆了眼睛,看看沈令宜,再看看临简刚才的位置,再转头看向厉王爷的厢房,然后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您和临简大人……”
她急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您可是未来的厉王妃呀!再过几日,就要和厉王成婚了……您可不能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儿啊!”
连夏扑到了沈令宜的膝前,眼睛警觉地看着四周围,压低了声音规劝沈令宜。
“唉。”沈令宜幽幽地叹了口气,抚上了连夏的面庞,“连夏,以后成了亲,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可以陪伴的夫君,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
她用一种痛苦、挣扎的眼神看着连夏,哀哀地质问她:“难道,我连一丁点追求幸福的权力都没有吗……”
“临简来了这么久了,你对他也有些了解了,他一定不会背叛我,也不会把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去的!”
“连夏……”
沈令宜撇过头,似乎是在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而连夏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在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给未来夫君厉王爷戴上一顶绿帽子……
这事情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就是要杀头的大祸啊!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面,连夏立刻就心惊肉跳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是应该断然拒绝,还是立刻就将大姑娘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告诉大太太,将所有的一切都掐死在萌芽状态?
就在连夏心慌意乱地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没有看见,面前的沈令宜正用一种极为冷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酷的眼神看着她。
半晌之后。
连夏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
“姑娘,若是您再要和临简大人相见,请一定让奴婢为您把风!”
“还有,像今天这样的话,一定、一定不要再在外面说了,今日只是奴婢听见了还好,若是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听到了,只怕立刻就要出事!”
连夏从来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唯一能对姑娘做的,除了忠心,就是勤劳。
而现在,姑娘的未来都被掌握在了她的手里,她最终却选择了将所有的想法和选择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只剩下一颗拳拳的忠诚之心。
她家姑娘未来想找个面首?
没关系!
她亲自放风、把关,一定不让这事儿被其他人知道!!
“噗,真是个傻姑娘。”
就在连夏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只听见沈令宜忽然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的样子带着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放松和信任,让连夏一时之间被如此艳丽夺目的沈令宜迷住了眼。
“你放心,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摸了摸可怜巴巴,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蹲在她面前的连夏,沈令宜的嗓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难道你忘记了吗,这门婚事可是我亲自同意之后才换来的,我怎么可能会过得那么惨兮兮呢?”
“等我成亲了,连夏放心,你姑娘立刻带你过上好日子!”
直到这个时候,连夏才恍惚地反应过来——
原来,姑娘和临简大人的事情是假的吗?
太好了!!
放松下来的连夏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看似简单的玩笑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
过了两日,就到了程滢滢和沈令宜约好,一起去温泉庄子的日子。
因为要去好几天,所以沈令宜也收拾了一马车的东西带上。
难道看见身影的大老爷又慈爱登场,对着沈令宜嘱咐了一堆“好好玩儿”、“多和程娘子交好”的吩咐,然后才目送几个侍卫护送着马车离开。
沈令萱同样也在送别之列。
看着前来接人的程嘉玉,沈令萱心里的嫉妒和羡慕就像是一把火一样,不断地焦灼着她的内心。
为什么他的眼睛不是注视着她?
为什么他的眼神不能长久地、唯一地只看着她?
为什么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进入她的眼中?
沈令萱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此时此刻几乎要喷薄出怨恨的眼神来,所以她垂下了眼睑,被精心保养的长指甲却硬生生地折断在了她的掌心中。
血液从断裂处涌现出来。
她仿佛嗅到了一股新鲜的、令人浑身颤抖的血液的香气。
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继续等了!
没有人察觉到沈令萱心境的改变,而那一头的沈令宜和好久没见的程滢滢搂在一起,两个人都十分开心。
“想见你一次真的好难呀!”程滢滢嘟着嘴抱怨了一句。
沈令宜无奈地笑了笑,“最近我爹娘才刚回来,再加上老太太身子不太好,我也确实不能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