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光,缓缓散去后留下一点红印。
从古至今,这请神上身的技法代价都不便宜,可是要折寿的。同样,这请神上身的技法也十分讲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
当然,比请神更难的是送神。
温宏看着陈拾命的眉心红印,心里是既欣喜又心痛,正想和他说实情,犹豫许久后却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这法子千万别用,别听你师兄瞎说,听见没?”
“哦……”陈拾命低着脑袋,乖乖点头。
说完,温宏便端详起刘延晦写得符纸来。瞧见上面的经文,到还像模像样的,不由得宽心,喃喃道:“不错不错,都有本事了……”
话刚说完,一口瘀血便毫无征兆从温宏嘴中吐出。
“师父,你这是……”陈拾命愣愣望着口流鲜血的温宏,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无妨……”自知时日无多的温宏挥挥手,道:“去把你姜师弟喊过来。”
陈拾命见温宏那上口吊着下口气的模样,赶忙便领命朝自在峰跑去。
要说那姜荣也真稀奇,自从知道自己爹娘逝世后便心如死灰般,天天做的事便只有睡觉,练字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平日里更是饭也懒得吃,话也不讲。
当陈拾命找到他时,他还躺在茅草屋的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山上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说偷摸去看看,等陈拾命将他带到温宏面前时,看着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师父,姜荣呆滞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动容。
“师父!”姜荣哭丧着脸,慌张地跑到温宏面前跪下,“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说罢,姜荣转身看向陈拾命,焦急喊道:“师兄,快去喊郎中啊!”
“不用了……”温宏抬手喊住了正准备下山的陈拾命,转头看向姜荣,缓缓道:“来,给师父写几个字……”
“写字?”姜荣皱起眉头,随即哭喊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写字的事啊!”
说完,姜荣就要起身下山,准备给温宏找个郎中来,临走却被温宏伸手绊住。
“师父,你这是何意?”姜荣一脸困惑地望向温宏,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温宏摇了摇手,嘴里的鲜血止不住地流出,“活不了了。”
“现在,我就想着……再看你写回「风雷」二字……”
望着温宏那渐渐浑浊的眼睛,姜荣只得酸着鼻尖缓缓走到温宏面前,低声道:“师父,那你好好看着。”
姜荣说罢,埋头满地找寻枯枝石块想当做笔墨用,却只能看见温宏吐了一地的鲜血,一片猩红。
望着姜荣焦急的脸,温宏摇了摇头,道:“无妨……我这血要是能给你当笔墨使,也算没白流……”
说完,温宏从满是痛苦的脸上艰难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似乎想给姜荣些许宽慰。
一旁的陈拾命见了,便红着鼻子走到姜荣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哽咽道:“姜师弟,就依师父的话吧……”
姜荣点了点,沉默着伸出手指粘上地面粘稠的血,行云流水般在温宏面前写下了「风雷」二字。
一瞬间,当奄奄一息的温宏望向地上的「风雷」二字时,只觉得有股精气注入这具残破的肉身,仿佛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成了,成了……”回光返照的温宏眼底透着光,随即又缓缓暗了下去。
“吾道……不孤啊……”温宏呢喃着,气息渐渐消失殆尽,“本来,还想教你用剑来着……看来……”
“师父?师父?”姜荣俯下身蹲在温宏身边,想听清温宏的话,却没能等到温宏的回应。
再也忍不住的姜荣放声哭嚎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山林。
陈拾命静静地望着这一幕,眼里意外地冷静。
他知道从今以后这青阳宫,就只有自己和这个小师弟了。
————
蜀阳国大殿之上,那位年轻的皇帝坐如针毡,神色慌张地看向满朝文武,却见文武百官亦是面面相觑,形色仓皇的慌张模样。
见状,年轻的蜀阳皇帝不禁皱起眉头,扭头看向一处角落。
只见角落里,一位身着青衣,脸戴面具的女子神色自若地立在附着蟠龙的金柱旁。这位女子生得端庄,那对修长浑圆的双腿更是少见,令人垂涎。而今她这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反倒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如此一来,蜀阳皇帝便安心了,抬手高喊一声:“宣!”
接着,殿外的宦官便传旨道:“宣元武使节觐见!”
语毕,一头顶青斗笠,身着白雪衣的男子便走上大殿,身后还跟着两位随从,所到之处众臣皆徐徐退避。
只见那男子抬起头来,拜手作揖道:“元武来使薛子白,拜见蜀阳王。”
话一开口,满朝文武才发现这位来使不过是位少年,由此个个便放宽心来。
那九龙椅上的蜀阳王也没了先前的仓皇,从容道:“原来是薛少侠。”
“朕听闻薛少侠剑术非凡,上次仙魔疆一战,薛少侠仅凭手中三尺玉龙便斩去妖族修士不计其数。”
说罢,那蜀阳王走下龙椅将拜手的薛子白缓缓扶起,只见那薛子白生得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