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如何?”
韩庭明听罢,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姜荣那肉乎乎的巴掌便已打在了温宏的脸上。大殿内,一时间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惊讶。
电光火石间,一点寒星明灭,直直朝姜荣飞去。温宏见状,眉目一沉,顿时,王崇云只觉得拿剑的手腕好似被雷击中般,刺向姜荣的剑也歪了,直挺挺插在了地上。
这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温宏也不恼,依旧是负手笑吟吟看向姜荣,道:“娃娃,你刚才是为啥打师父呢?”
姜荣看向温宏,便指了指抱着自己的韩庭明,道:“大哥哥说了,谁要当我师父,我就扇他嘴巴。”
青阳宫众弟子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无不捂嘴偷笑。韩庭明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被这小子当真了,也不由得讪讪发笑,反倒是温宏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便见温宏右脚轻轻点地,王崇云那插在地上的剑便自己飞到了温宏手中。
“去。”温宏将剑高高抛给王崇云,似乎有些无奈,“自在峰净心湖的寒水瀑布下,挥剑一万次。”
王崇云听罢,也没有抱怨,只是说了句“弟子领命”后,便出了大殿,御剑朝自在峰飞去。
看着王崇云离去,温宏又是叹了口气,转身对刘延晦道:“把其他的师兄弟们都找来,今天是姜荣的拜师仪式,不能少了见证。”
“弟子明白。”刘延晦说着,前脚敢迈出大殿门,扭头又折了回来,朝着温宏吞吞吐吐问道:“师父,那……还叫王师兄吗?”
“呵……”温宏皱着眉头,“等他多久挥完那一万次的剑,我都驾鹤西去了。”
“好的,好的……”刘延晦听出了温宏话里的意思,转身便召集众弟子去。
————
青阳宫山门外,敖舒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捉弄一只路过的青蛙。
“这臭道士怎么还不下来啊。”敖舒见手中的青蛙没了动静,便丢了它,埋怨起啰嗦的韩庭明来。
敖舒刚骂完,抬头便看见山头处冒出一个白点,不由得喜出望外,冲上去对着韩庭明便是一脚:“怎么这么慢?为了等你,姑奶奶我都快饿得走不动道了。”
“嘿嘿,参加了那娃娃的拜师大会,见谅见谅。”韩庭明说着,便从兜里取出一个馍馍递给敖舒,道:“尝尝,青阳宫特有的盐笋馍馍,味道美着哩!”
“呸呸,谁要吃你这个。”敖舒嘴巴上这样说,手却不自觉接馍馍咬上一口,大抵是真的饿坏了,便又多咬了几口,连话也懒得说。
“对了,先前我看这天又是刮风,又是打雷的,你没遇上什么怪事吧?”路上,敖舒一边吃着馍馍,一边问。
“能有什么怪事?”韩庭明撇撇嘴,“那是温老剑圣在给那娃娃凝本命字哩!”
“什么?本命字?”敖舒听罢,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馍馍,思量后道:“莫不是风雷二字?”
韩庭明听罢,点了点头,又道:“可惜啊,那娃娃没要。”
“啊?”显然后面这个消息,更让敖舒敢到吃惊,不由得轻笑道:“那老剑圣弄这么大阵仗,又送出这么大的机缘,竟然让个娃娃给拒绝了,传出去不得让人家笑死。”
“呵,笑不死的。”韩庭明摇摇头,“最后还是收了,给了个荣字。”
“荣字……这算什么。”敖舒歪着脑袋,“和这青阳宫是一点边也不沾啊。”
“嗯……”韩庭明踱着步子,抬头望着青城山的欣欣春景,淡淡说道:“虽欣月桂居先折,更羡春兰最后荣。”
“大概沾个山水意境吧。”
净心湖里,王崇云脱下了衣衫,头顶着那寒水瀑布,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三尺青锋从头顶重重劈下,随即又高高举起,再重重劈下,似乎真要挥剑一万次。
一旁的刘延晦便卧坐在湖岸,手里拿着一本经书,几经翻阅后便收了起来,抬头看向湖中自己那认死理的师兄,不由得叹了口气,喊道:“师兄,你就真要在这儿挥剑一万次?”
大抵是瀑布流水声太大,王崇云并没有回答。见状,刘延晦便伸腿蹬了蹬脚边的陈师弟,朝他努努嘴。
陈拾命见师兄下命令了,再不乐意也得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嚷嚷道:“大师兄,师父说等你挥完这剑,可就见不到他老人家了。”
“去去去,哪有这样劝人的。”刘延晦又伸腿踢了踢陈拾命的屁股,“笨。”
“可是,这不是刘师兄你告诉我的吗……”陈拾命捂着屁股,低着眉眼委屈巴巴的模样,“再说了,师父本来是让刘师兄来劝王师兄,刘师兄非得找我来,不就是想拿我当刀使嘛……”
“嘿,你小子不笨啊。”刘延晦笑了笑,说罢又踹了陈拾命屁股一脚,“这是师兄赏你的。”
眼泪巴巴的陈拾命不说话了。
二人嬉笑打闹间,忽见一道水花朝岸边打来,将不及躲闪的两人衣衫湿透。
见状,两人抬头往湖心望着,只见那寒水瀑布,竟隐隐有道水缝,似被王崇云劈开的。
“哇,王师兄原来这么厉害!”陈拾命看着湖心的王崇云,眼里的委屈随即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