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问道:“可是……你不是不能求援吗?”
谢航道:“只是酒店那个任务不能求援,又不是说我的权力直接被永久剥夺了。我毕竟是上了总部名单的天师,我养父不可能永久剥夺我的权力。如果他能,他何必那么迂回地制造‘意外’杀我?直接动手就好了。”
每次提起他养父,谢航的脸色就很阴沉。
如果是我们才认识的时候,他大概提都不会提起自己的养父,而且会沉默不语,假装没听到这个话题。
我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那我们也别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去抓其他蛇吧。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分部的天师,我们不作为吧?”
谢航点了点头。
因为蛇的数量太多,我和谢航很快就分开了,按照两个方向找蛇。
途中除了蛇,我还遇到了祝州市分部的其他正牌天师。
他们腰间大多数都系着银质牌子,只有少数是铜牌。
我想起谢航的铜牌子。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铜牌子到底代表的是黄阶还是地阶。
我倒想问问他们铜牌子的事,但是他们只是扫了我腰间几眼,也不回答,冷笑几声,径直走了,他们压根就没有和我说话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我腰间没有挂牌子,但是手中拿着桃木剑。
这是多么明显的杂牌天师特征啊。
我嗤笑了一声,准备等会直接问谢航铜牌子的事。
找着找着,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得加快速度了,天黑后,我的行动不是很方便。”
我需要打着手电筒,或者依靠戴念给予的“临时阴阳眼”,才能在黑暗中前行,反而是鬼怪们到了晚上,就如鱼得水一般。
“嘶嘶”从我背后响起,一股凉风袭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一条竹叶青和我擦身而过。
如果我反应慢一点,也许被咬了。
竹叶青的毒性可不轻啊。
不过,祝州市内很难看到竹叶青。
“应该是有人专门抓来的。”
“那位”妻子身边至少伺候着三条蛇,阿森,陈倩,以及我之前在医院杀掉的蛇女。
阿森和陈倩都是纸扎蛇,具备控制其他纸扎蛇的能力。
蛇女如果没死的话,是不是也能控制普通蛇?
“不对,不是三条,而是至少四条。还有沅林公园那条大蛇。”
我虽然还没有和沅林公园的那条大蛇接触过,但是戴念说过,沅林公园的蛇是被“那位”特意放出来的,所以他多半也是“那位”的手下之一。
“戴念她们的死,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解开沅林公园大蛇的封印。阿云以及另一个井中的女孩,会不会也是为了解开什么东西的封印才惨死。会为了解开古墓女尸的封印吗?”
解开古墓女尸的封印是最好的可能性。
因为古墓女尸已经死了。
而不好的可能性有很多。
比如,还有未知敌人的存在。
而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能性就是……被放出来的是我和我爸的熟人。
——那个红轿中的“蛇仙”。
二伯和邪修挖“蛇仙”的蛇丹的具体时间,以及我爸救下“蛇仙”的时间暂时未知。但是我爸的救蛇的时间线在十二年前往后退。
而阿云和另外一个女孩被发现死在井村的井中,是二十几年前。
时间线完全可以对得上。
而我之所以怀疑“蛇仙”的原因很简单粗暴,她和沅林公园的那条大蛇,以及陈倩她们都属于特殊蛇类。
“那位”手下蛇占比不少。
但是“那位”又绝对不是常家仙一流。
(东北那边常家仙也就是蛇仙。)
如果他是,不至于那这么多天师都忌讳喊他的名字。
我正思考着,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耳边是锋利的破空声。
一根水凝成的箭已经到了我的眉心。
我下意识侧身,躲过了这一箭。
水箭射入我背后的大树中,直接将树干给轰断了,大树倒塌。
我望向站在远处的面具飞僵,面色凝重。
今天的面具飞僵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在于他腰间悬挂着的一串头颅。
之前那几个不搭理我的分部正牌天师全死了。
死得很惨。
头颅被飞僵咬下来,用麻绳穿起来,串成一串。
飞僵大概还吸了他们的血,因为他面具下面,脖子那一块都是血呼呼的。
刚刚见过面的人转眼就死了,还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飞僵手中的水箭射出,目标——我的头颅。
我不敢硬接,一边闪避一边尝试反击。
飞僵的实力应该是地阶左右,黄阶符纸对他就算能生效,产生的效果也很有限,得用我最新画的玄阶符纸。
我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紫色符纸,用力一握,符纸边缘开始开始燃烧。
我的手掌再次展开时,一团火球出现在我手中。
火球仿佛幽灵一般悬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