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想扑过去抱住我妈,但是又不敢乱动,怕破坏谢航的招魂仪式。
我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看着我妈的魂体一点点冒出来。
可是看着看着,我就有点想吐。
因为我妈的腰以下居然不是正常人的身躯,而是一只只堆积在一起的半透明黑猫,它们大多数身体都是烂的,合在一起像是一团还没有完全捣碎的肉泥。
原本紧闭着双目的谢航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符阵的金光一下子散去了很多,而我妈的魂魄也在一点点往回缩。
谢航来不及擦干净嘴角的血,急忙指了指桃木剑又指了指我妈。
谢航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得一头雾水。
谢航急得想张嘴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明白他很急,我也很急!可是我真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啊!
谢航嘴角的血溢出更多,他死死地掐着自己喉咙。
“砍……”
一个支离破碎的音节从谢航喉咙里面发了出来。
谢航不是哑巴吗?他怎么能说话呢?
我心中震惊,手紧紧握着桃木剑。
结合谢航前面的话,他是想让我砍我妈?
我看向了我妈的腰部以下那些怪异的黑猫,硬着头皮砍了下去。
我妈的魂体和黑猫分离,直接朝着旁边栽倒。
我见状赶紧扶了起来,我妈的魂体入手微凉,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和二伯那次很像,只不过更轻一些。
谢航本来还在不断地吐血,见我已经砍了下去,连忙开始结印。
符阵的金光瞬间盛放到了极点,我被刺目的金光刺激得睁不开眼睛。
等到金光骤然消散,我又能视物时,我看到谢航倒在了地上。
我紧紧抓着我妈的魂体,又去摇他:“谢航!谢航!醒醒啊!”
谢航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了一样。
我赶紧去试探他的呼吸,还好,还有气。
我背着谢航,抱着我妈的魂体就往楼下跑。
无论是谢航还是我妈,都得快点送去医院。
只是这楼有三十几层,我又背着个大活人,爬到一半就喘不过来气了。
突然,我听到了女人的痛呼声,这个声音压抑到了极点,像是不想被人听到。
我不知道对方是人还是鬼,我也不想去管,喘了两口气,继续爬楼。
终于离开了烂尾楼,我浑身都是汗和雨水,衣服紧紧地贴着皮肉,风一吹又冷又热,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我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去医院。
司机是个好人,一路飙车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谢航被送去抢救了,我紧紧地抱着我妈的魂体,朝着重症监护室跑去。
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却没有我爸?
我妈转移病房了?
我赶紧贴到窗户边上看,我妈的身体依然躺在里面。
我妈在这,那我爸去哪了?
我爸虽然经常不正经,但是他不可能抛下我妈不管。
他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有一种顾头不顾尾的感觉,想扭开门进去,门却被锁了。
我赶紧去找护士,希望她能让我进去,被护士果断拒绝了:“重症监护室是不能探望的。你们身上有细菌,要是感染了怎么办?隔着门看看就够了。”
我看着怀中我妈变得越来越淡的魂体,心中万分焦急,简直想给护士跪下,求她让我进去。
我妈的魂体再不和身体融合就要消散了!
我膝盖刚刚弯下,我就听到了一阵骚乱声。
紧接着,我的手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握住了。
我抬头一看,是谢航。
谢航指了指我妈的魂体,又指了指他自己。
“你是让我把我妈的魂体给你?”
谢航赶紧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抢了我妈的魂体就跑。
我跟着他一路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一群人在后面紧紧跟着我们。
谢航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不断地掐诀,我妈本来已经快要消散的魂体一点点凝实起来,并且朝着她的身体飘去。
等到魂体和身体彻底融合,我俩齐齐松了一口气。
而旁边的人群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们。
“中二病晚期,没救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装神弄鬼,吓我一跳。”
“别说这小哥手速挺快,手指挺灵活啊,像是打游戏的好材料。”
一个医生叉着腰,指着谢航的鼻子就骂:“检查到一半,你睁开眼睛撒腿就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结果就是跑到这里玩神经病游戏?我看你不应该看外科,应该去看脑科!”
谢航被强行拽走了,像是一个可怜的大号泰迪熊。我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一边看着我妈一边给我爸打着电话,想确定他的情况。
突然手机铃声在我旁边响了起来。
我吓得一个激灵,就见我爸一瘸一拐地朝着我走来。
我爸边走边骂着,脸上满是怒气,见到我后,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他举着手机的手朝我挥了挥,问道:“找到你妈的魂魄了吗?”
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