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浑身冷汗。当他落地的一瞬间，他仿佛撞破了一层黑暗的膜，重新回到了现实里。
秦末明睁开眼，凯芙琳站在他面前，用力地拍着他的脑袋，拍得他一阵阵发晕。
“佩服你，不愧是S级，血统评级测试都能睡这么死。”凯芙琳挖苦道，“你昨晚没有睡觉？”
“没有......考试结束了吗？”秦末明揉了揉眼睛，左顾右盼。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凯芙琳两个人，还有几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
“早结束了，午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再不去就没东西吃了。”凯芙琳看了一眼手表。
秦末明望向讲台的方向，他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原先那里的白板被一个男生用马克笔画满了凌乱的线条，可现在挂着白板的架子上空空如也，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个白板呢，你们把它拆走了？考试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发了疯一样在上面乱涂乱画。”秦末明指着讲台的方向，有些紧张地说。
凯芙琳扭头看了一眼，“什么白板，你在做梦吧？你嘴角上还有口水。”
“所以考试很顺利，没人发疯？”
“考试是有点难，大家考完之后的情绪都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发疯。”凯芙琳打了个哈欠，“倒是你，你看上去冷静得有些出乎意料，答完题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会是作弊了吧？”
“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秦末明心头一紧，“比如跑出教室什么的？”
“丝毫没有，我说了的，超镇静。”
秦末明按住额头，那个奇怪的梦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希瓦流泪开始？还是从他抄维多利亚的答案开始？还是从进考场就这样了？这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感觉令人无比恼火，于是他伸出手，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扭了一下，力气大到连眼泪都涌出来了。
“肿了……”凯芙琳指着他的手腕说。
“我当然知道……”秦末明脸色发青。
凯芙琳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一沓试卷摔在桌上：“快交卷，就剩你了。”
“喔。”秦末明无奈地点了点头，在乱成一团的纸张里翻来翻去，他担心自己的卷面上是一片空白，连答题也是自己的梦而已。不过好在那些画是真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副山水画，只不过现在看上去要比印象中糟糕了许多。他将这些画抽了出来，挨个递了过去。
凯芙琳清点了一下，然后将这些画拿订书机“咔”地钉了起来，说：“不错，都答完了，一共七张答卷，我钉起来了。”
秦末明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响了起来。七道题！虽然考试确实是七道题，但他第四道题的时候就睡着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接下来的题目。
“等一下，我检查一下试卷。”他急忙站了起来，想从凯芙琳手里抢回那叠答卷。
“检查什么？你都交卷了，不能修改。”凯芙琳将手收到了一边。
就在他抢夺试卷的一瞬间，秦末明看到了那沓画中多出来的几幅画，它们看上去确实是自己画的无疑，但秦末明却没有印象了，他呆呆地看着凯芙琳把答卷递给爱德华教授，后者将试卷放进黑色密码箱，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箱盖闭合，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我现在去把试卷上传到终端，让安全思维来阅卷。”爱德华教授说完就离开了教室，关门时带着一阵风。
秦末明掐着两端的太阳穴，觉得额头晕得厉害。他注意到胳膊上的小抄不知何时被擦了个干净，看来他的确完成了考试，也销毁了证据。但他却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记忆里他和那个叫艾莲娜的女孩去了学院的钟楼，聊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题，然后自己就被推了下去。
他侧过头，望向窗外，太阳还在头顶高高悬挂着，并没有落下。是的，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他还坐在教室，天空也不是黑色的。
“心理咨询室在哪里？”他问。
没有人回答他，秦末明回过头，凯芙琳不知何时消失了，留下一扇半掩的门。教室里安安静静，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
午后，秦末明坐在宿舍的沙发上，脸色惨白。
“嘿！考的怎么样？”门被打开了，彼得拎着两袋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他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然后拍了拍秦末明的肩膀，问，“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作弊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我以前天天作弊......算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考试有点太顺利了。”秦末明叹了口气，说。
“那不是好事？”彼得睁大了眼。
“没有，我照着你的答案做了四题，然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居然把七道题都答完了。”秦末明脸色惨白，“是不是很诡异？”
“你是睡着了还是出现灵视了？”彼得笑着问。
“什么灵视......开玩笑，明显就是睡着了，我梦到整个教室的人都疯了，有人在白板上乱涂乱画，结果醒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秦末明说。
“师弟，你果然不是正常人。”彼得一屁股坐在沙发对面的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