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玙从冷宫回来后,便把自己锁在殿内,云舒派人去了好几次,都不见,在第三天的时候,琤玙出来了,阳光晒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也沾满了酒渍,他看着眼前的这座宫殿,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连个宫人都没有,曾经的这里也是繁华一片,宾客往来,可现在却是整个宫里都嫌晦气的污秽之地,想到这,琤玙不禁苦笑了起来。
可是,此时他的脑子里,全是明轩璟玙说的那句:“都是父王指使的。”他想起了自己母亲临死的惨状,他想起了那场令人可怕的大火,扶云殿里那些宫人和宦官的惨叫,他的双手开始握紧了拳头,眼神也变得可怕起来,跪下面对着扶云殿正门,用阴沉的声音说道:”母亲,孩儿一定为您报仇。”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便收拾好仪容,向月瑶阁走去。
云舒知道他来了,便出了殿门说道:“几天都没见你了,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自然有我来的道理,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把禹王扳倒?”琤玙说道。
“禹王,确实,我也不太喜欢他,说吧,你想怎么办?”云舒问道。
“现在太子已废,李琰幽禁,朝中禹王独大,不过我父王不会让他独大太久,如果没有猜错,楚家的兵权应该会给越王,但是,越王生性不喜朝政之事,给他也是白给,禹王那边肯定会想办法夺兵权,越王肯定招架不住,这个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琤玙说道。
“你要嫁祸给他吗?”云舒问道。
“不是,禹王现在还不能出事,他要是一死,明轩珩玙一定会被立为太子,就他那性子,大瑞迟早得乱。”琤玙说道。
‘’只要越王出错,我父王就会知道,他一个人对付不了禹王,到时候,我就会得到我应有的爵位和尊容。“琤玙说道。
”你是说,封王?”云舒问道。
“对,在瑞朝,只要是封了王的皇子,都会有相应的爵位,俸禄,府兵,你的人脉也会变得多,因为只要皇储未立,任何一个王爷都有可能。”琤玙说道。
“那楚家的兵权你还要吗?”云舒问道。
“楚家的军队基本都是太子的亲信和李琰的人,我要兵权,他们也未必会服我,再说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块玉佩,据老阁主所说,那是一把钥匙,我母亲生前,她知道我父亲可能会对她下手,但是她还是不信我父王对她不是真心的,她执意要留下来,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她给我留了后路,无影楼的那些人都是南境之前烈麒军里的精英,瑞朝黔州境内有一座山,那里面有一个隐秘的山洞,那里面有我母亲给我留的钱财。”琤玙说道。
”你母亲的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你现在准备去黔州境内,去取钱吗?“云舒问道。
“我让无影楼的人去了,最近的早朝不会太安稳,禹王的人肯定会开始夺兵权的,我得做好准备,免得宣旨的时候,我不在。”琤玙笑了一下,说道。
次日早朝,禹王一党陈御史上奏:“王上,楚家谋逆分子已尽数伏诛,但赤云军毕竟是我大瑞近十年来,最好的军队,为了避免外臣乱政,依微臣的建议,应当由一位德高望重的皇子来领导,禹王殿下,性情果敢,且在众皇子中资历最老,微臣举荐禹王殿下为赤云军正使。“
话音刚落,朝堂上的群臣都异口同声地说道:”臣附议。”
这时禹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而明轩烨的脸上已经爬上了一些不悦,他冷冷地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禹王脸上的喜悦慢慢褪去了光芒。
明轩烨回到自己寝殿,眉头紧锁,他的双手拿起了笔,却又不知道要写什么,要不要写,经过了一番踌躇,他还是下笔了。
月瑶阁内,云舒和琤玙正说着话,门外侍女来报:“殿下,乾云殿内的公公过来了,说是来宣旨的。”
“你先躲起来。”琤玙对云舒说。
云舒随机躲到了屏风后面。
宣旨的公公笑眯眯的进来了:“咱家给殿下道喜了。”
琤玙被这突如其来的谄媚膈应到了,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变脸,笑着问道:”多谢公公吉言,不知喜从何来?“
”殿下,接旨吧!“宦官笑着说。
说罢,云舒跟琤玙便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儿珩玙,二十有一,谦谦君子,品德贤良,心性秉正,故封为齐王,任职赤云军副使,协助越王,下月初三行册封礼,着左羽林三旗卫为府兵,钦此。”
听到这个旨意,琤玙微微笑了一下,拿出一片银叶子说道:”有劳公公辛苦跑一趟。“
那宦官看到银叶子,眼睛直了一下,说道:”殿下太过客气了,哦不,王爷,王爷,王爷莫要客气,王上的意思是,王爷今日晚膳时分去承熙宫跟王上用晚膳。”
听到这话,琤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麻烦请公公回禀父王,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