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学课堂，尤其这种大课，来晚了的同学悄悄溜进来是很正常的，但是，郑重的敲门，至少佟桦还没经历过。
进来的是系主任，门口似乎还站着什么人。系主任跟佟桦悄悄耳语，所有的学生，包括曹赞和顾施诗都屏住呼吸，想要探听一二。
只见佟桦眉头紧锁，似乎非常疑惑又震惊的神情。然后，系主任站在了讲台，佟桦跟同学说，因为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下，接下来的课程会由系主任来帮忙代课。
有同学私语，“前些天于老师刚出事，佟老师不会也出事了吧。”
曹赞和顾施诗只是听了那么一句，然后立刻也跟了出去。
来的人都是穿着制服，对于这些制服，其实顾施诗和曹赞还有佟桦其实都区分不开，但是，莫名就有一种庄重感。
“他们是我朋友，跟我一起的。”佟桦对来人说，“还有，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情况和原因找我吗？”
工作人员介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法院及姓名，然后说，“关于案情和进度是不允许透露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当事人之前就申请了您做证人的相关事宜也得到了批准，正常流程应当是前些天就通知您，但是联系不到您本人，而且，因为这件事情还引发了一些社会关注，所以，今天不得已到学校来找您。目前已开庭，稍后，会直接带您去证人厅等候。”
顾施诗和曹赞对视，刚才听到的于老师，难道和于老师有关？是他们中文系留校的那个于老师吗？
“我们可以和她一起去吗？前些天我们一直在国外，下午还有事，所以，需要和她一起。”曹赞问。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可以，不过，现在开始我们需要和证人在一起。你们开车了吗？”
“开了。”去拉斯维加斯时曹赞自己开车去机场，回来直接开到了佟桦家，今天又开到了学校。
“那您二位可以跟在我们车后，到了之后可以进三号厅观审，证人作证结束就可以自由行事了。”工作人员说。
“我现在是失去自由了吗？”佟桦挑眉。虽然工作人员也都很有礼貌，但是冷漠疏离中的那种束缚感，让佟桦三人都有些不自在。
“不是不是，是我表达有误。证人经当事人申请，不但是有作证的义务，更多的也是您公民权利的行使。只是为了更完整和公平的还原事实本末，证人作证时有一定的流程和规则，审判人员和当事人需要对证人进行询问，证人不得旁听法庭审理，询问证人时，其他证人不得在场……这些都是必要的法律程序，当然，这也是保护证人的一种方式，您千万别误会。”
“不好意思，我敏感了。”佟桦说，“那么我可以问一下，案件双方当事人都是谁吗？是谁要请我作证，作证的内容是什么？”
“不好意思，这些稍后您出庭作证时就知道了。现在可能需要您和我们同一辆车，您看可以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实则，是通知。
佟桦说，“好的。”然后又对曹赞和顾施诗说，“没事的，到了就知道了。”
“好。”
工作人员对曹赞说，“这是我们的车，一会从西门出，我在西门等你们。”
曹赞看了下车牌，然后应了声好，就带着顾施诗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给孙嘉一发信息。”曹赞说。
“哦，哦，哦，我都懵了。什么情况啊。”顾施诗说。
“没听工作人员说吗，什么都不能透露，到了才知道。”曹赞回。
“让孙嘉一赶紧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然后，还得喊我舅，这么大的事，应该算大事吧，法院都来人相邀了，我舅肯定要担心的啊，而且，老佟不是说原谅他了吗？”
“不是原谅，原话是说谈不上原谅。还说晚上给他打电话，应该不怪他，还说带他去储学长那里，应该还关心他。”顾施诗说。
两人分别联络。
洛杉矶是晚上，这个时间，程臻当然还在加班。
收到曹赞的电话，立刻问隋煜莘这样的流程是否是正常的，对于佟桦作证这件事情是否有什么样的风险。
“流程是正常的，工作人员是不会也不能透露案件信息的。但是，”隋煜莘说，“作证有风险。”
“什么风险？”程臻立刻紧张了。
“远了不说，最近德普和前妻琥珀的离婚案里，琥珀的律师在对证人进行交叉盘问时挖了不少的坑，这当然是辩论的一种手段，但是，如果证人一旦落入坑里，输的不是德普这一桩案件，而是证人的整个人生。幸好证人香浓咖喱是个专业的心理学家，不止没入坑，还赢得漂亮。哎，反正，就是这个意思。”隋煜莘又安慰程臻说，“佟桦也是心理学专业毕业，应该没问题的。”
“她是心理学专业毕业，但是她的人生阅历就是白纸，她总是相信人性本善，所以，根本不会注意那些挖好了让她跳的坑。”程臻郁闷，“现在怎么办？你教她一下。”
“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工作人员就在她身边，什么都说不了，况且，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她要做什么证，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多虑了。”隋煜莘说，“而且没关系，有你啊。拥有你的人，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