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宝格丽不是我的，但是，新光是我的，所以，店员认识我很正常，不用结账很正常，说送过去也很正常，反正最后他们都是要付钱给我的！”程臻笑着说，“你个敏感多疑的磨人精，今晚你这阴沉的脸，有多吓人你知道吗，而且，特别的丑。快来，现在给大爷笑一个。”
“你烦人，走开，我本来就丑。”佟桦还是推他。
“好了，我最美的佟大公主，现在不生气了啊。今天平安夜，也不让我平平安安的，我都吓得要魂不附体了，你得赔我。”程臻在佟桦脖颈上蹭来蹭去的撒娇，“你得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不赔。”
“那我赔你。”程臻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当时她试戴的陶瓷项链，这么贵的东西，连个盒子都没用，直接揣在他的口袋里，真是暴殄天物，“赔你的精神损失费。”不容分说，把佟桦头发撩起来，直接扣上。
“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听了解释，安心了，却也内疚了。原来白白的给人家看了一晚上脸色，自己也生了一晚上闷气。
“把你送给我。”程臻嬉皮笑脸。
“滚。”
“那今晚我抱着你睡。”程臻当然知道佟桦不可能同意把她送给他，只要能继续赖着抱着就满足了。
“不行。要么，你回家，要么你睡客房。自己选。”佟桦的语气不容商量。
“不嘛，就抱着睡，什么也不做。”程臻继续耍赖。
“那你回去吧。”佟桦推他。
“好好好，那我睡客房可以了吗。”程臻只好再让步，不然就真的被赶出门了。
“嗯，可以。”
跟着佟桦进了客卧，床上铺着的是粉底灰蓝色小花的四件套。佟桦手里拿着另外的床品，“你先坐旁边，我给你换一套，很快。”
佟桦手里拿着的是灰蓝色打底缀满粉色色小花的四件套。程臻想着下午商场里佟桦给他的选品，原来她真的喜欢这个色系，柔中带着刚。
佟桦站在床的那边，程臻站在这边。程臻要帮忙，佟桦没理由拒绝。两人把床单抖开再轻轻的放落，程臻恍然间像是时光穿梭到耄耋之年，他看到了自己七老八十满脸褶皱却眉开眼笑的在和老伴一同完成家里琐事的烟火气。对，烟火气。
程臻很多很多年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自从母亲离开，父亲又忙着生意，家里忙忙碌碌的保姆和工人，但是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一个人。长大后结交了很多朋友，忙工作忙应酬，身边人潮涌动，但是内心里还是他一个人。
孤单和孤独从来都是两件事。孤单是人与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孤独是心与心之间的心理距离。这么多年，因为害怕，所以他身边从来都是人，只是现在让他特别清醒，再多的人，也抵御不了心里的孤独。
他从不孤单，但是孤独。
她看似孤单，却从不孤独。
她让他艳羡了。
第二天一早，佟桦起床洗漱，听到门铃响，还来不及从洗手间出来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有她家钥匙的，一个曹赞，一个顾施诗。
曹赞手里大包小袋的拎着早餐，和一脸惺忪的程臻对上，曹赞身后是嘴里含着牙刷的佟桦。三人六眼，瞬间愣神。
最先开口的是曹赞，“表舅，你穿了我拖鞋。”语气悠悠的，充满了埋怨。
“佟桦你个死女人，把我的拖鞋给别的男人穿。”曹赞随即尖声嚷道。
程臻有些尴尬，想着要不要脱了鞋子还给他的，表外甥。
“不气不气，”佟桦赶紧飞奔过来，打开柜子拿了另一双拖鞋，“你看这个最漂亮，你不是喜欢这双吗？”
“小。”曹赞像是深宫怨妇一样开口。
“我今天就去给你买大的，保证一定最漂亮。”佟桦一边说一边往洗手间跑，“你俩先坐，我马上好。”
“没良心，我的拖鞋还是自己买的，结果你给我表舅穿。”曹赞继续埋怨。
程臻和曹赞两人坐到餐桌前，程臻有点尴尬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曹赞揶揄。
“我俩分房睡的。”程臻认真的说，就像是在坦白交代等候宽大处理。
“你算有自知之明，我家佟桦洁身自好好着呢。排队的人多着呢。你名声又不好。”曹赞说完突然又喊，“佟桦你个死女人，我的房间你让别的男人住？”
“他不住那间住哪里？”佟桦伸头。
“住你房间！”曹赞说。
佟桦黑着脸转身回洗手间不理他俩。程臻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说你舅舅名声不好，这样对吗？”
“你只是辈分大，实际又没大多少，同龄人就不要讲究论资排辈了。再说了，我和老佟，那是多蜜的关系，能够让她分分钟和别人割席断交。”曹赞倨傲的说。
“是，是，是，”程臻有点接不下去了。
正巧佟桦收拾完走了出来。
“你是带早餐了吗，干嘛不拿出来呀。”佟桦问。
“我正和表舅聊天呢，你别打岔，你去弄早餐。”曹赞说。
佟桦只好嗯了一声，拎着桌子上的袋子进了厨房，不打扰甥舅二人的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