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佟桦心里百转千回，但是只是轻轻的吐了个哦字。
“他心里有人这件事，他女朋友知道，家人也知道。所以这么多年，程臻从来没有绯闻，不是洁身自好，而是对于除了心里之外的人，接受无力。女朋友不介意，因为反正最后，程臻和谁在一起都是同床异梦。而豪门婚姻，无非就是表面和谐，仅此而已。”黎瑞阳说。
“你怎么知道？”佟桦心里还是有好奇，“让你接近我的人，是程臻女朋友？”
“嗯。”黎瑞阳没有否认，而是带着无限忧伤的说，“我是私生子，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节日里从来看不到我爸。”黎瑞阳继续说，“为了讨他欢心，我拼命努力，总是希望，各项颁奖礼上除了母亲来，还可以得到父亲的赞许和亲临。可是一次都没有过。我爸的正室，一直没能生育，直到后来试管婴儿才生了个女儿。大概你已经猜到了，我爸的那个女儿，就是现在程臻的女朋友。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长大了，我不再求什么，只是希望我妈开心就好。能够有一个幸福的晚年。多年前，我爸的正室因病过世了，但是，因为他女儿的反对，还有家族的反对，我爸迟迟不肯让我妈进家门。”
“这次，因为程臻认识了你。以前程臻从来没有过能靠近他的女人，但是，认识了你，我那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妹妹意识到了危机。毕竟，程臻从来没承认过她，只是两家人为了利益，想要把两人拴在一起，巩固家族势力而已。但是，我那个妹妹对程臻是喜欢的，也满心愿意的。所以，她没办法了，来找我，说是，如果能够把你带走，不管什么方法，只要把你带离程臻的身边，她就会接纳我妈，让我妈进到周家的家门。”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佟桦说。
“后来，见到你第二次就不想骗你了。所以，我和我的那个妹妹说，成人的世界，自己顾好自己，我妈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会再能拿自己的幸福做筹码。你去德国，我知道的。我那个妹妹也偷偷从美国回来，跟我说，其实我们两个目的相同。无论怎样，她一定会把你和程臻分开的，也许会不择手段。但是，如果，我能好好的带你走，那么不止可以保护你，也能收获自己的幸福。”黎瑞阳说。
“那么说，静餐厅里发生的事情，也许不是偶然？！”佟桦平静的说。
“程臻没有告诉你？”黎瑞阳问。
佟桦没出声。
“所以，你不用对我抱歉，也不用内疚，虽然那件事情我并不知道，虽然那个妹妹和我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如果我能提前告诉你这些事，也许，你就不会受那样的惊吓了。”黎瑞阳从后视镜中看佟桦的脸。
佟桦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是很平静很平淡的日常样子。
“不管怎样，还是很感谢你。血缘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如果那天没有你，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佟桦侧头很认真的感谢着黎瑞阳。
“你不怪我？”
“只有感谢。”佟桦说，“更感谢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
“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是想告诉你，和程臻在一起，或许没有爱情，但是一定会有危险。周家，不是什么良善人家。虽然目前周家大部分的势力和实力在美国，但是，B城，一样不安全。”黎瑞阳说。
“说这些话，我也有私心，不是为了我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毕竟，未来程臻娶不娶她，不是她说了算，完全取决于程臻。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佟桦，直到现在，我心里非常清楚，我很后悔当初接近你的目的，但是也不后悔，因为如果没有周栎萱的要求合作，我可能到现在都不认识你，还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黎瑞阳，对不起。”佟桦说。
“你是又急着给我发好人卡吗，最害怕你给我发好人卡了。”黎瑞阳说。
“不是的，是说，”佟桦顿了一下，“让你提到了你的家世，你的身世，还有一些你不想提起来的事……对不起。”
黎瑞阳轻笑，“你这人啊……”
如果不是开着车，如果不是现在关系的疏离，真想揉揉她的发顶，然后说，“傻瓜。你怎么凡事先考虑别人呢？如果遇到骗子可如何是好。所以，傻瓜，我才更想保护你啊！”
“一会你有事吗？”
“一会你干嘛去？”
两个人几乎相同的问题，相视而笑。
“女士优先。”黎瑞阳说。
“我是想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请你吃饭。上次不止饭没吃成，还害得你受伤了。”佟桦回。
“嗯，我也正想说这件事。”黎瑞阳本来想说心有灵犀，但是，出口时还是放弃了这个词，“想吃什么？”黎瑞阳问。
“你选地方，选你想吃的，条件是，只要我来付款就行。”佟桦笑。
“我选地方，不挑？”黎瑞阳问。
“你挑，挑你喜欢的，我不挑剔的，我人多好呀，一点都不矫情。”佟桦笑。
虽然黎瑞阳说了那些事情的原委和真相，也许有人的反应会生气，会疏离，但是，就像佟桦对顾施诗和曹赞说的那样，任何赤裸的真相都比善意的谎言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