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桦接电话声音很小，而且还是走到会客室接的。
但是回到座位，程臻转着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佟桦对对面的目光忽略不计。
三人群里发信息，言简意赅，简明扼要得不容置喙，“要用工作室。什么时间在？”
顾施诗虽然不靠爸妈，自己也是工作了几年了，且小有成就。除了现在的住宅和工作室外，还有一处SOHO，平时没人用。
虽然佟桦也有自己的住宅，但是曹赞和顾施诗一致认为，心理咨询这种事情，尤其客户群体还大多是陌生人，甚至很多时候为了保护客户的安全，佟桦连他们的姓名都不问，所以绝对不可以放在家里。反正顾施诗的SOHO空着也是空着，她这人，也不是靠着房租生活的，理所应当的就拿去给佟桦用，随便用。
但前提是，心理咨询的时候，他们二人至少一人，要在。不在咨询室，是在另一间屋子，但动机明确，护着佟桦的安全。
所以，佟桦心理咨询之前，是要确认这两位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档。
亲闺蜜，没有怕给谁添麻烦一说。
佟桦知道顾施诗在剧组，所以直接问曹赞。
“我这边今天就可以，不过，得晚上9点后，你客户有问题吗，要不明天？”曹赞说。
“我问下。”佟桦说。
佟桦还没等给刚才那位客户拨电话，又一串数字打进来。佟桦赶紧又走到会客室。
佟桦一样礼貌。电话大致内容和刚才差不多。
佟桦说，刚才已经先有预约了，稍后需要排一下时间。
这并非是心理战术，而是实际情况。所以，佟桦坦然中也没有多去思考什么。
“佟老师，您真是贵人事忙啊。这能做好吗？”对方问。
“我很专业的，所以您放心。”佟桦答。
佟桦挂了电话在想，究竟是谁默默的送了她人情。以前也会有人主动求咨询，但是，毕竟她身份是B大的老师，私活这种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毕竟不是挂牌营业。但是今天一连两个客户送上门。
佟桦坐在椅子上沉思，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给第一位客户打电话。狐疑着思忖，究竟哪里不对。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第三个电话进来了。
换汤不换药。
佟桦又试探着问，“是谁给您我的联系方式呀。”
对方说，“这个不好说啊。不是有专门的中介吗？”
“我没有在中介留过联系方式。而且，对方是否和您说，我是私人行为，不是挂牌营业的。”佟桦眉头蹙得更深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挂牌营业，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絮絮叨叨的说，“就是，我老婆不在国内，男人吗，谁还没个需要。情人太烦，您这样明码标价，银货两讫挺好的。而且你看起来挺清纯的，模样我喜欢。如果可以，我可以长期包，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让我舒服了。”佟桦明显的脸色涨红，手指抠着电话似乎能把对方捏碎一样。
“您的意思，是卖肉吗？”佟桦差不多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别说的那么难听吗，各取所需。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只是觉得，您是老师，长得又漂亮，所以，还挺合我心意的。”对方说。
佟桦就差骂街了，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虽然这三个电话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没有资格去谴责对方的人品。虽然买与卖这个不道德，但是她不是警察。
佟桦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不起，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我只能说，道不同。”
“什么意思？嫌价格低了，还是担心我不够帅？这点你可以放心，追我的女人很多，我不是因为没有别的途径可以找女人，只是，看到你的信息卡，觉得挺中意的。”男人耐心的说。
“我做的是心理咨询，不是其他。另外，可以知道您是在哪里看到我的，信息卡的吗？”佟桦也是耐着性子问。
“这个，我不好说。你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我们可以先见面，或者我先付定金，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果不愿意，随时喊停。”对方虽然听出了佟桦的意思，但是还是不死心。
“不好意思。如果您方便告知我在哪里看到的我的信息卡，那我很感谢。但是，其他事，就不要再联系了。”佟桦挂了电话，手心里都是黏腻的冷汗。
佟桦黑着一张脸回到座位上。程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文件，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虽然，他听见了某些关键词汇，大概也猜到了电话内容。
佟桦想了下，站起身来又去到会客室，拨电话给第一个打电话来的男人。
男人以为佟桦已经定好了时间，接电话的声音都有几分愉悦。
“佟老师，什么时间，在哪里呀。”
佟桦已然从出离愤怒的情绪中挣脱，平静的问道，“不好意思，我在想是不是我误会了什么。我是做心理咨询的。”佟桦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您还是您的家人朋友需要做心理咨询吗？”佟桦说。
对方反问，“现在做外围是换了新的暗语吗？”
“那现在我可以理解您说的希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