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到了下界。
落尘境凝视着人,久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房间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随后,房门似被人关上了,房间内只留一地柔和白霜与一个蜷缩的身影。
一夜无梦。
晨曦破云,天光俯照,后院的鸟儿叽叽啼鸣。
落尘境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许模糊,他动了动,怀里似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鼻尖有花香缭绕,
他皱了皱眉,低头一看,登时身体僵住,大脑的云雾一下消散,清明如水。
一个白色的脑袋正埋在自己的怀中,腰间缠上一条尾巴,细软清凉。
“!!!!”
落尘境只感觉天似乎崩裂了,他猝不及防地被雷劈裂。
心跳失了规律。
他倏地将人推开。
“纪辞叶,你发什么疯呢!谁允许你爬的床!知不知廉耻!”愤怒的语气里夹杂着几丝慌乱。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无论叫他如何猜想,也绝对料不到纪辞叶敢如此胆大的爬床。
小白蛇连人带被地翻下床,恍然从梦中惊醒,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睁着惺忪的眸子懵懵地看着落尘境,上身的白色宽松短袖滑露出大半如玉的肩膀,显得又纯又欲。
落尘境眉眼犀利地微微凑前,恶狠狠道:“少来这套,现在,给我出去,”他气笑,“能耐啊,纪辞叶。”
小白蛇见人凶怒,有些委屈地撇撇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着了人,尾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带着讨好的意味。
可惜还没碰着人,就被落尘境冷漠无情地一把拍开,力道不大,却也惹得小白蛇哀叫出声,
“啊~”声音细小软和,似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落尘境有些烦躁地挠了挠碎发,每次都是这样,凶一点就委屈得跟欺负了他似的,装得是一副可怜样,偏生又杀伤力十足。
落尘境面无表情地将人抱起来,替人拢了拢上衣。
将人抱到浴室放在了洗漱台上,将牙膏挤好递过去,
纪辞叶歪了歪头,疑惑不解,“嗷???”
“……”
落尘境叹了口气——是他忘了,面前这条蛇,是个智力不到三岁的婴儿,就不该指望他能自力更生。
“张嘴。”
纪辞叶认真思考这两个字的意思之后,张开了嘴,
落尘境将牙刷塞到人的嘴里,动作有些粗鲁地替人刷了起来,
“这是要还的,纪辞叶,你架子可大,还得要我伺候你。”
纪辞叶睁着一双圆亮亮的眼睛盯着落尘境看,一动不动地,任人作为,十分乖巧。
落尘境有些不自然,面上越发地冷——这人简直跟中毒了似的,太磨人了,也不知道恢复过来后,会不会想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一番折腾后,将人抱出了浴室,来到了客厅,将人放到餐椅上,餐桌上,精致的西式早餐置列,
一看到食物,纪辞叶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伸手就要抓,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住,
“不是有洁癖?怎么失个忆原则都给忘了。”
落尘境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蛇智商下降的速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纪辞叶有洁癖其实很少人知晓,又或者说无人知晓,这人平时高傲,又特立独行,很少会露出声色。
落尘境也是因为一次对战中,余光瞥见纪辞叶将染了细尘的剑用白纱包裹剑柄挑起时,也不知怎么的,就记给记住了,
也是荒唐,他有时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偏生就记住了这个,估计是他太讨厌这人了吧。
他将叉子放入纪辞叶手中,给他示范了一遍,见人眼睛明亮开开心心地就餐后,便坐到了对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