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和奶娘的敲门声将金善从思绪中拉回来,金善和冬青、奶娘一同用晚膳。用膳期间,金善心思全然不在这饭菜上,只想着如何向冬青和奶娘解释自己要外出寻乌风草的事情。
若说自己做了个梦,醒来后发现梦境中的一切发生在了现实自己的身上,这么荒谬的事情,冬青和奶娘定会觉得她是摔了脑袋神志不清,亦或者是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给附体了开始胡言乱语。
况且奶娘和冬青伴着自己长大,母亲逝世之后,奶娘便同金善的母亲一般,给予她关爱;而冬青则如金善的姐妹般,相伴左右,尽管日子过得艰苦却从未离弃。如今若跟她们说自己要外出,她们定会担心想要陪同,但道路艰险,前路不知会遇到多少困难,金善怕冬青和奶娘在同行路上遭遇不测。
思来想去,可能得靠住持了……
冬青见小姐心不在焉,有点儿担心:“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金善没有回应。
这下子吓坏了冬青和奶娘,冬青赶忙举起手在金善眼前挥了挥,“小姐,你不要吓冬青。”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金善这才缓过神来,赶忙拂去冬青脸上的泪水,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比较累了,等会沐浴完睡一晚,明天起来肯定又活蹦乱跳了。”
冬青和奶娘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金善一早便来找住持。
未等金善开口,住持便道出了金善心中所想及所惑:“小姐一大早来找贫僧,是为了外出寻药的是吧?”
金善大惊:“住持如何得知,我从未向他人提及过。”
“贫僧不仅知道小姐要去寻药,还知道小姐做了一场梦。”
“那住持可晓得这梦是真是假?”其实金善问出这句话之前,心中已有答案,若这梦是假的,自己又怎会醒来后能医会武,自己又怎么中毒,所以这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显得万分真实,但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姐心中已有答案,那答案便是贫僧给小姐的回答。”
“那住持可知道这乌风草在何处?世人都道它已绝迹,但我不相信,也不甘心,若梦里梦外都是死,为何又让我从梦中醒来给我希望。”
“贫僧并不知这药草身在何处,只知若小姐有心寻找,定能找到。贫僧午后会与小姐的婢女与奶娘说,贫僧有一件要事要交给小姐去办,这件事关乎小姐的命运前途,且只能由小姐独自前往。”
冬青和奶娘对住持向来十分尊敬,听到住持安排金善一人外出,虽是万分担心,但住持又说这件事与小姐命运相关,不能又他人陪同前往,只能答应下来,回房内帮金善收拾路上的衣物,并塞了一些银子和干粮。
次日,便是告别之日。冬青和奶娘在寺庙门口紧紧握住金善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金善路上小心,若是有机会要来信报平安。金善虽万分不舍,却也无奈,也叮嘱奶娘和冬青要照顾好自己。
当金善要踏上寻药之路时,住持突然从庙中出来叫住了金善,走到金善身旁,用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愿小姐可以早日寻得药草。若小姐一年还未能寻到药草,记得回寺庙一趟看看冬青和你的奶娘,她们会想你的。”
金善应下了,以为住持只是普通的叮嘱,一年后回想起来,才明白话中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