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杨氏不可思议:“小春,你~你说啥?”
众人联想到今天初老太反常的表现,又想到他们到镇上去,打听到牙行里伙计说的话。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这些年,村里人们虽然穷苦一些,但是也算风调雨顺。
鸡鸭鱼肉吃不上,粗粮青菜还是管饱的;绫罗绸缎穿不上,粗布衣服还是能御寒的。
谁家也没有出现过卖儿卖女的现象啊!
初老头和初大柱一下子尴尬的不得了,“这孩子!脑子坏了,胡说什么呢?”
这一次,众人却没有应和,只是用疑惑的眼光瞅着初家人。
初大柱眼神发虚了一下,他的内心是相信自己娘能做出这种事的。
杨氏抱着小春,一下子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啊!娘怎么能忍心卖掉你呢?你是娘的心肝啊!”
小春哭的抽抽搭搭,又问:“娘,那为什么,为什么奶奶领着我到了一个地方,跟人家要,要二两银子,还说是绝卖?”
里正的眉头也皱起来,往年遇上灾年确实也有过卖儿卖女的情形。
但是那一般也就是典卖出去,典卖个十年八年,给大户人家做个婢女小厮,等家里情形好了,还会把孩子赎回来。
但是,这~
这到底是老初家的事儿,众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很尴尬的沉默着。
初老头倒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发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在心里咒骂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死老婆子!真是太作死了!”
这会儿初大柱倒是发现了,“诶?小春,你这孩子,不傻了?”
“大伯。”小春继续抽抽搭搭的,“我,我今天被一群人追,吓得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原本,原本这些日子浑浑沌沌的脑子,不知是磕碰的,还是被惊吓的,竟然清醒过来。”
众人都说,“好啊,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本是句好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初老头和初大柱,总觉得听在耳朵里那么别扭,人们是不是意有所指啊。
小春心里攒了攒劲儿,今儿个就豁出去了,拼着自损八百,也得要伤敌一千!
你不仁,我不义。
早就打算给淹死在水里的初大妞讨个公道了,这个老虔婆!
新仇加上旧恨!今儿个不狠狠的把你扒下一层皮来,就枉费我初小春来到这个世上了。
“娘,奶奶为什么要把我卖到楼子里去啊?这楼子是在哪里呀?是什么地方啊?”小春故作天真的问。
这话一出口,本来尴尬的人们直接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般,被炸糊了!
原本嚎啕的杨氏直接“啊!”的一声,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初老头和初大柱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初老头的双手抖的不行。
里正现在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赶紧掐着杨氏的人中,杨氏“呼”的一下,才算喘过这口气来,“我的老天爷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可怜的孩儿啊!”
小春故作懵懂惊恐状,抱着杨氏,“娘!娘!我拼命跑!我到处躲,我就怕见不到娘了!”
心里默默的道歉:对不住了,我的亲娘哎,今儿让你受惊吓了!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信服不是!
今天下午,小春已经和一众人等在镇上就商量好了对策。
在当地乡下人的口中,楼子其实就是妓院的俗称。
正常情况下,这种名称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小春这样一个小丫头的耳朵中的,她更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今天她这样说,就必定是从初老太和牙行的人口中听到的。
村民们原本就是尴尬 ,现在都觉得差点气炸了肺。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阴狠歹毒的奶奶?
里正沉着脸招呼大家:“上车,先上车,回家再说!”
大家坐好,王把式又挥起马鞭,快速的朝初家庄跑去。
路上大家都不说话,只沉着脸偶尔的瞟一眼脸色更阴沉的初老头和初大柱。
里正咳了咳嗓子,低声说:“孩子贪玩,迷了路,大家在镇子外面找到了小春。”
杨氏抱着小春依然在啜泣。
村民们都明白里正的意思,这种不光彩的事儿,不能向外传。
大家也就都应和着“是啊,是啊!”
回到村子里,里正又嘱咐了一遍。初老头晦涩着嗓子,艰难的向大家道了谢,村民们都告辞回家去。
里正用警告的语气低声对初老头说:“永丰啊!这个虽说是你自家的事情,关起门来你自己解决也就是了。不过我还是多提醒你一句,咱老初家祖祖辈辈可没有出过丢脸的事情,咱们村子里也没有出过!”
初老头早就又臊又气的脸红的厉害,现下恨不得一头钻到旁边的柴火垛里去,“叔,您老放心的!”
说罢告辞后,初老头大步得往家走去。
初大柱也心里油锅般翻滚着,紧随其后。杨氏和小春要小跑的才勉强能追上。
回到家,初老头哐啷一下子推开大门,初二柱早就扒着窗户在屋里往外瞧着了,看见后面杨氏领着小春走进来,心下算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