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寒本想给俞念留下来两个近卫,但俞念拒绝了,他在外面更需要用人。
于是便只留下了暗卫和主管情报的河清,隔三差五来陪俞念解闷。
淳于寒到底是没能留下来和俞念一起过年。
只是淳于寒一个人不在家而已,监国府的气氛却冷清得要命,明明他才是平时脸最冷的人。
俞念带着春桃和养子们,还有从兽苑接回来的霜降,搬回了娘家过年。
年夜饭桌上,明明这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却没有一点过年的热闹劲儿。
俞淮风坐在主位上,尤其的心焦。
念念他能理解,毕竟夫君还在前线浴血奋战,她心不在焉也就算了。
两个孩子呢,年纪也还小,平时叫淳于寒给教的食不言,寝不语。
翼还好一些,那羽的行事作风,简直就是淳于寒的缩小版。要不是他们长得不像,俞淮风都怀疑这是淳于寒亲生的了。
那剩下的人都怎么回事?
平时很机灵的春桃,两眼无神。
一到饭点就兴奋的霜降,也恹恹得趴在地上。
老三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除了做生意的时候,一有空闲就喝得烂醉如泥,这不,年夜饭还没开席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氛围实在是太过压抑,俞淮风都想找点公务处理一会儿了,这还吃什么饭?
“咳咳,都精神点,过年不精神,一年都要唱衰。”
俞淮风拍了桌子,俞念终于回过些神来。
“爹,我没胃口。”
“这全都是你爱吃的啊,怎么不想吃了?”
俞念看着这一大桌子鱼肉,就觉得胃口顶得慌。
“小姐,二少爷和河清来了。”
门外,俞乔和河清并肩走来,河清抱着惊蛰,俞乔抱着一大堆礼品。
俞淮风看到儿子,心里高兴,但面上还是板着脸。
“不孝子,大过年回来添堵,你看看你那个头发,我看着就来气。”
惊蛰从河清怀里跳下来,挑衅似的在已经长得比它大出一圈的霜降眼前一晃,霜降立马来了精神。
支棱起脑袋来,追着惊蛰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哪打滚嬉闹去了。
“二哥,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了?”
俞念目光在俞乔和河清之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俞乔眼神变得闪躲,话也支支吾吾。倒是河清很是游刃有余的一笑帮俞乔打圆场。
“我们顺路。”
这回,连春桃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天河街和东明街不知道隔了多远,这也能顺?
“果然还是家里热闹。”
温柔的语调从后门的方向响起,俞景和陆明珠抱着一个被裹成了小团子的崽走了进来。
俞景上次回来就跟俞淮风已经把话给说开了,见到小孙女,俞淮风的脸终于是绷不住了。
满脸的老褶子瞬间成了堆,眼睛都笑弯了,逗着才几个月只会咿咿呀呀的小娃儿。
“乖希儿,叫爷爷。”
管家端上了饺子,细心的四哥看着俞念的脸色不太对劲儿。
“这饺子馅料的猪肉也太肥了点……呕……”
俞念还没吃,光是夹起来一个,看了一眼就觉得腻的反胃。
俞景连忙帮俞念诊脉,这时候连醉醺醺的俞晟都抬起头来看向了俞念这边。
“咦…你们大家都这么盯着我,我有点……”
“嘘,小五,别说话。”
俞景清逸俊秀的眉逐渐紧锁,看得大家伙也跟着揪心。
俞景的医术大家都是知道的,连他都觉得棘手,那岂不是很严重?
这脉摸了许久,俞景终于是收回了手,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四,你快说,念念她怎么了?”
俞淮风也觉得俞念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在大家都注视下,俞景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小五她,这是喜脉……”
俞淮风,俞乔,陆明珠,河清,春桃:!!!
俞晟:嗝!
一时间厅里的人表情像极了一个大染缸,脸色异彩纷呈。
俞念:呃……怎么办,淳于寒能不能亲自回来帮她解释一下?
两个月后。
俞念怀孕后便极少出门,整日就窝在愈园里给淳于寒做衣服,但每隔几天她都会去寺庙给淳于寒祈福上香。
【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个,现在这寺庙门槛子都要被你给踩破了。】
“你别打扰我诵经……哎,我念到哪了……”
自从怀孕以后,俞念深感记性差得离谱,前脚刚说完的话,一转头就忘了。
俞念重新找到位置,拨动着手里淳于寒留给她安神用的那串,紫金檀木的念珠。
嗅着它的味道,就好像淳于寒就陪在她的身边一样。
来陪俞芷柔上香的李铭瑾,瞥到小佛堂里,正一字一句诵读平安经文的俞念。
这算是自从他撤资之后,李铭瑾第一次见俞念。
明艳娇俏的少女站在佛堂前,心无旁骛地祈福,微光扫过她的侧脸,连她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是虔诚的。
“是表姐?我们去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