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田已经开始为俞念祈祷的时候,却听到淳于寒清冽的声音淡淡流出。
“行。”
行?她家大人非但没生气,还答应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
得到淳于寒肯定的回答,俞念仅剩的力气仿佛全部都用尽了一般。
“大人一言九鼎,可别骗我。”
说完,俞念长舒一口气,麻沸散的药劲儿上来了,俞念垂下了头,闭上了眼睛养神。
淳于寒叫沧海挪了一把椅子坐在榻前,又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桑田被这画面震撼得久久不能平静,这……她家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沧海看了桑田一眼,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看见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比桑田见的多多了。
……
皇宫凤仪殿内。
得到消息的皇后满眼的阴郁,但她怨的不是她的宝贝女儿做出这糊涂事儿,而是怨俞念太过狡猾。
如果她老实听话,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皇上驾到!
太监一声通传,皇后立刻换了神色,迎了上去。
“参见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
皇上来凤仪殿,多是因为好奇,皇后这次竟然没有给长公主求情,实属意外。
“朕要把铭涵贬为庶人,你不怨朕?”
这话问得,皇后心头一冷,贬都已经贬了,还来问她这个,虚情假意。
“不怨,铭涵做错了事情本应受罚。只是那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只身一人在民间恐怕活不了几日……”
皇后说着,手帕掩住了眼睑,似轻声抽泣一般。
皇上看了皇后这个样子,也是多有垂怜。
“确实有些罚得重了,但铭涵这次险些酿成大祸,不这样处置难以服众。今日已经有人递了折子,说太子行为不端,要朕考虑立二皇子为太子。”
什么都没有易储这件事情对皇后的打击大,皇后粉饰良好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住了。
“皇上,铭瑾这孩子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你知道他这次也是受害者。”
“朕自有决断,你不用担心。铭涵是朕的亲骨肉,朕也不愿她流落民间,就让她去辛者库劳役三年。”
皇上这打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的路子皇后怎么看不出来,皇上这次来就是来敲打她的。
“皇上,辛者库……”
皇后还欲说些什么,皇上的贴身太监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进来。
“皇上,贵妃娘娘见红,怕是要生了!”
听说自己的爱妃要生产,皇上喜上眉梢,也顾不得皇后如何了。
“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去,朕也要亲自过去。”
太监把皇上给请走后,皇后的凤仪殿立刻空荡下来。
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皇后此刻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腹背受敌。
“皇后娘娘,怎么办,要是贵妃生下皇子,您恐怕……”
皇后的侍女满脸的担忧,本来皇后的圣宠就已经不多了。
“哼,本宫就怕她生不出皇子来呢,收拾一下,咱们也去咸福宫。”
皇后手里握了很久的牌终于有机会打出去了,既然俞念敬酒不吃,她就送他们全家一杯罚酒好了。
还有陆贵妃这个女人,她要一起把她们连根拔起。
她要为她的女儿报仇,让这些人知道知道谁才是后宫的主人!
……
俞念悠悠转醒,身上依旧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疼痛无力,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就是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俞念就看见了坐在榻前写着什么东西的淳于寒。
检查了一下,系统上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俞念有些感谢淳于寒的同时,还有些佩服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连厕所都没有去一趟吗?
看着日渐丰盈的生命值,俞念萌生了一种安全感。
“监国大人。”
俞念半趴在榻上,青丝随意地垂在侧脸,显得有几分的慵懒。
淳于寒放下笔,漆黑的墨眸抬眼扫了扫床上的人,抬步走到矮榻前,手背在俞念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掠过。
“真是命大。”
昨夜俞念伤口发炎,开始发了高热,桑田和春桃在这照顾了一夜,才把人给抢回来。
俞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淳于寒是揶揄她,扯着嘴角没心没肺地一笑。
“我当然是福大命大,我都说了要和大人白头偕老呢。”
“胡言乱语。”
淳于寒没再理她,贵妃生产,皇上陪了一夜,早朝也没上,成堆的折子全都压到了监国大人的身上,既然俞念好了,淳于寒也没心思跟她耍贫嘴。
算算时间,俞景应该从药王谷回来了,淳于寒已经让沧海带人去接,等俞念彻底好了,就该跟她谈些正事了。
俞念趴在床上,欣赏着淳于寒执笔的画面,果然认真的男人,更有魅力,俞念甚至有点好奇,为什么淳于寒这个太监,看起来没有一点儿阴柔之气呢。
过了一会儿,沧海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已经醒过来的俞念,欲言又止。
“说。”
淳于寒放下笔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