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御书房外,魏征,房玄龄,以及众多的言官正低声的交谈。
房玄龄一脸哭笑不得的问着魏征道:“莫非你们也收到了薛长史的信?”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开口。
显然,来这里的不少人都收到了薛大鼎的信。
有言官嘴里嘀咕道:“这薛长史当真是好大的面子,竟能使动这么多官员!”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么?听闻太子甚至皇后娘娘都收到了!”
抛开别的不说,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和薛大鼎没有半点交情,但他居然舔着脸写信?
说句不好听的你跟我很熟么?我为啥要帮你?这人真是厚脸皮!
厚脸皮就算了,信上的内容更离谱,居然是李祐把人砍了,请求他们在李世民面前说两句好话?
一群人收到信的时候差点气笑了,拜托我们可是言官,专门谏言喷人的。
你这不是送上门来挨骂么?
还说好话?这不是把骗我当怨种么?
一群人想了又想,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最多最多写个回信,表示我会尽力的,至于能不能成功,全看陛下的意思。
相比之下,魏征,房玄龄对视一眼,脸色更加的难看。他们也同样收到了信,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帮李祐。毕竟他们身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已经封无可封。而且就算是要站队那也是站在太子身边,没理由会站在你一个母族很弱的皇子身边。
他们想的是那天李世民说什么也要让李祐去赈灾,甚至亲自拟定计划,还请自己这些人喝酒。
所以,薛大鼎的信让他们怀疑,这是不是李世民的意思?让他们感到不安的是,李世民这么做的用意——是不是也想杀功臣?
为了求证,他们这才早早的来到了御书房,找李世民要一个解释。
不曾想,郑仁泰面色不安的走了过来,向着众人行礼:“参见魏相,房相····,请问陛下可在?”
众人打量着他,纷纷站远了些,眼神各异。
郑家算是丢人丢到家了,虽然不知道李世民将会怎么处理,但此刻郑家在风口浪尖,跟他搅合在一起准没好事!
魏征随口回了一句:“陛下正在处理公务,让我等稍候。”“谢魏相告知!”郑仁泰扫过众人一眼,脸色更难看了。所谓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这群人就离自己远远地,这让郑仁泰感觉很不安。
正在这时。
宦官打开了门,朝着众人行礼:“陛下准见,还请诸位移步偏殿,共商朝事!请。”
“臣遵旨!”
李世民走出了御书房,看着一群言官,心里很是无语,这薛大鼎到底给多少人写了信?
“传朕旨意,速速传唤文武百官前来商议旱灾之事。”眼见着人这么多,索性李世民特例召开了朝会,将事情说个明白,也好打消众人的疑虑。
不多时,文武百官被传唤,纷纷商议起了山东曹州的事。
“昨天刺史被杀这事,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那八岁齐王,哪有这种本事,我看郑家要倒霉喽!”“嘘,小声些,正所谓唇亡齿寒,陛下如此做,岂不是让
“今日召众爱卿前来,是商议山东曹州刺史郑德本被杀一案,及贪腐一案,还有曹州赈灾相关事宜!”
“曹州之事,朕已经知晓。”
“郑德本身为一方刺史,深受朕的信任,享朝廷的恩禄。”“多年来,朕以为他,忠君爱民,治理有方,恩施百姓。”“天降大旱,身为父母官,他本该扶危济困,安抚百姓,救灾民于水火。”
“却不料,他不想着扶危济困,却想着如何敛财。”“先是在常平仓内偷天换日,以次充好,又将粮食高价卖给百姓,手段高明。敛财足足三万贯,真乃国之蛀虫,朕的私库都没这么多!”
“他自以为聪明,能满天过海,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若不是薛大鼎临危不乱,这曹州的灾民恐怕要造反了!”“到如今这般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这都怪朕,朕错信了他,朕还有何颜面见天下百姓了。”
这一番话,李世民直接将郑德本定性,将事情定性为自己识人不准,郑德本大发国难财,至于为什么杀他却一个字不提
众人脸色各异,目光看向了郑德本,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郑德本深吸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他面色凝重,走出队列,起身行礼道。
“臣有罪,郑家出了这么个祸害,实乃臣管教无方。”“陛下仁德无双,郑德本一身罪恶,但还请陛下念在死者为大,饶了他家眷,留他一脉香火。”
“臣愿意为此次干旱献出微薄之力,捐出三千石的粮食,恳求陛下原谅!”
众人看向了李世民,郑仁泰已经服软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用三千石换取郑家人的家眷,这笔交易看似很亏,但其实不然二干石换取来的可不止是知家人的案著,而是知家人的人心,经此一闹,郑家说不定会更加团结。
粮食秋收有的是,人心失了却难以聚拢,失粮三千,却团结人心,因此郑家根本不亏。
文武百官皆是点了点头,要是换做自己也想不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