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收拾完了，下面的才刚刚开始打。
不过估计见到金丹领头都死了，一下子也都没了战意，被刘芷柔简单干掉了两个领头的筑基后期后，就一个个开始想跑。也不管能不能跑出去。
冯梓随手点了几下，打断了那几个想跑的光头手脚。留着刘芷柔补了刀之后，就带着小姑娘踏上了回山的路程。
这一路上，小姑娘竟然意外的沉默，也不晃脚脚了。规规矩矩的在飞舟上盘膝而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吧。”冯梓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师父，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为什么我们要杀他们？”刘芷柔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
“因为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
“那只要躲开点……”
“而且不杀他们，我们就会死。这就是杀劫。你以后还要渡很多次，不想死的话就好好修炼，磨炼技艺。你能杀别人，别人自然也能杀你。”
“……”
“师父，听师叔说你渡过很多次杀劫。你杀过多少人？”刘芷柔又是一阵沉默，才抬头问道。
“……记不清了，或许有上万，甚至更多。”冯梓想了想，答道。
“那些人中，会有无辜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冯梓突然想起了那个在一堆残肢中仓皇逃跑的小孩。被他一剑穿头而死，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
“没有。他们全都罪有应得。”冯梓摇摇头，斩钉截铁的答道。
“这样……”听到冯梓的回答，小姑娘好似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往冯梓背后挪了挪，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靠在师父的后背上。
“师父，其实刚刚我好害怕……”
冯梓沉默，半晌才侧过身，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脑袋。
“没事的，快到家了。”
眼前，是逐渐临近的桃源观山门。
…………
回到山上，刘芷柔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活泼开朗的样子。每日去小师叔那拜会，又跑来自己这里请安。看着小姑娘这个样子，冯梓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话说回来，我印象里我年纪不大来着……？”
到现在为止应该修炼了七年有余，因为时常陷入疯狂混乱，冯梓其实有些记不清自己修炼的具体时间。
入山时候自己好像才十五岁。现在算算，自己应该也就二十二三岁这样的吧。妥妥的年轻人一个。
不过要是放在山下的话，现在孩子应该都已经到了上私塾的年纪了吧。
冯梓对着水镜照了照自己，当年那个又黑又瘦的孩子，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面如冠玉，昂藏七尺，也算是个翩翩少年了。脸上四只眼睛乍一看有些奇特，却并不突兀，反而有一点妖异的美感。
“说起来，应该近日就要突破元婴了。前段时间度杀劫实在是太多了，快要压不住修为了。”冯梓摸了摸脸上第四只眼睛，这样想着。
“正常来说元婴之后，身体相貌就会固定不再改变了。不过金丹期也有定颜之术，嘛……至少应该不会再长出来更多的手和眼睛了。”
“的确，眼睛再多些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小师叔，您老人家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门啊？”冯梓看着突然出现的白琳，也有些无语。
白琳倒是无所谓的喝了口酒。假装没听到冯梓说话。
“不过你这小家伙都快到元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还是在山里舒服，有事有你和胡乁师姐在，没事还能逗逗小徒弟。要是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的确，要是我真实存在就好了。”白琳又抱着酒壶喝了口酒，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冯梓。
“提前祝贺你得证元婴道果，早些回山。小师叔等你。”
“谢谢。”冯梓接过酒壶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石窟与火堆，默不作声。
将手中冒着浓浓血腥味的酒葫芦放下，冯梓扣了扣嗓子，吐出几颗带血的锋利石子。站起身来，走到石窟深处。
明暗不定的火光中，可以看到石窟深处的石壁上吊着一个老者。
“不愧是元婴真人。连元婴带血肉剜了这么多天还没死。”冯梓抬头看着那个残缺不全的老头，开口赞叹道。
“小东西，你这次醒的挺快啊。”那老头艰难开口，勉强能辨认出正是之前在益州追杀冯梓的元婴修士。
“还好吧。”
“小崽子，我劝你还是赶紧杀了我，不然等你彻底疯掉，我挣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挫骨扬灰！”
“抱歉，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冯梓悠悠说道，身上数不清的眼睛明暗不定。“今日过去，我就要元婴了。”
“呵，就你这离彻底疯掉只差一线之隔的小鬼，也想证道成元婴？笑死老夫了哈哈哈哈哈………”那老头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这不是多亏了你的血肉供养。不然成元婴哪有那么容易。”冯梓从怀里掏出一柄利刃，在老者的惨叫声中慢慢的从他身上剜下来一块肉。又将其插入老头已经几近废掉的丹田中，拽出来一小块元婴碎片。
随后也不做什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