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放学,陆铭弋破天荒的很晚才离开学校,陈则有些待不住的跟他告别。
“哥,我走了。”
陈则随意的把书包撂到身后,起身对着陆铭弋说了这句话。
作为陆铭弋这边第一个发现他喜欢殷初的人,陆铭弋近来的反常他又不是瞎,自然察觉的出来。
虽然陆铭弋从来没跟他正式说过,但他旁敲侧击的问过,陆铭弋并没有否认,那便就是默认了。
他问完,还不忘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他又不傻,当然不会过多的打扰殷初也不会大肆宣扬的告诉别人。
只是以往在这个班里,陆铭弋对他的耐心与包容度是最好的,如今就莫名有种失了宠的感觉。
他看了眼殷初那边,她周边的人不论男女每每收拾完东西起身离开,都不忘跟殷初打声招呼。
殷初笑得温柔,朝着一个又一个人轻轻摆手告别。
陈则叹息一声,他家弋哥也蛮可怜的,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宣示主权。
他啧啧了两声,就接收到了来自陆铭弋凉凉的视线,陆铭弋循着他的视线落到殷初的身上。
有些不满的又看回他,“还不走?”
陈则:“……”好勒。
一直等到班上的人全部走光,殷初才慢吞吞地拿起自己书包走到陆铭弋的位置上,他坐在最后一排靠门口墙边的位置。
此刻正懒洋洋的靠在墙上,长腿搭在旁边位置凳子下面的横杠上,看到殷初终于舍得过来般挑了挑眉。
殷初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最后俯身越过他的身子去弄他的桌面和抽屉。
她在校习惯性的扎高头发,微微一俯身,马尾就垂落在了胸前,额前有的碎发落入眼睑,许是有些痒,她眨眼的频率快了些许。
长长弯弯的睫毛扑闪扑闪的,陆铭弋微歪着头看的认真。
殷初费力的把他桌肚里的课本都拿了出来还有一些考过有写的没写的卷子都拿了出来。
课本粗略的翻了一通。
好嘛,新到那种新书独有的木质味都还保留完整。
殷初有些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腮帮微鼓,白皙姣好的小脸布满不悦。
像个严肃的小老师。
陆铭弋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坐直了起来伸出手下意识去揽过她的腰,顺着动作让她直接坐到了自己腿上。
他扬起脸凑到她肩旁,跟她一块看手里的试卷。
殷初心在别处,一时之间并没有太在意自己坐到了他身上,也就便不别扭。
她翻的都是一些他之前考完试后发下来的卷子,不论哪一科小题基本上都是写了的,后边大题就是动也不动。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陆铭弋确实聪明,写的题的正确率都很高。像是一百五满分的数学卷子,他仅凭选择填空就有好几次得了六七十分。
殷初对待学习态度一直都蛮积极的,读书这么多年来刷过的题到底有多少她自己也都记不得了,如今考试很多理科题,她差不多都是仅凭本能就可以写出来了。
可见她刷的题绝对是海量。
而她是在此基础上才让自己的选择填空基本保持在七十分及以上的水平。
她扭头看他,眼里又开始冒星星,指着自己看到的卷子语调甜甜地问他,“这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啊?”
陆铭弋看着她的模样,不自觉扬起唇角,颔首从鼻尖轻嗯一声。
不过下一秒还是不忘打击她。
他实话实说:“有蒙的成分在。”
殷初完全忽略掉他说的下一句话,只是突然想起昨晚她找周佳暖问起他以前事的时候,周佳暖说的话——
【你可能不太相信,他之前其实也常考第一的,不过那会儿是在初一,我跟他们那帮人混在一块玩的时候,学习态度比较积极的除了我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殷初嘴角的笑意突然顿住,目露惋惜。
如果…如果他的母亲没有出事,没有那么狠心且决绝的斩断他唯一的退路的话,或许他现在应该依旧很优秀。
她可能可以在成绩上跟他一决高下,即便会输给他,她也心悦诚服。
最后她收起卷子,装进书包里,弯着唇看着他道,
“走,我们回家。”
殷初为了更好的了解他如今的水平,导致两人在学校里耽搁了一阵子,如今回到公寓剩下的学习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现在离期末考还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要想在期末考出一定的效果,就只能从好提分的科目入手。
殷初想看一次他把一套卷子后面大题写上的水平,到了公寓就直接掏出笔和卷子,给他定时。
窗帘大开,五点后的夕阳宣泄而下,透过落地窗,洒下一片光辉,两人并肩坐在一块,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深浅不一的沙沙声,气氛格外寂静却温馨。
是陆铭弋许久未体会过的安宁。
冬天逐渐昼短夜长,室内不知不觉地也越发暗淡下来。
陆铭弋写的速度很快,因为今天时间不太够,殷初给他定的时间只有四十来分钟,结果连定的时间都还没到,陆铭弋就停下了笔。
殷初有些惊讶的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