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初变得忙碌了起来,她的生活被一套又一套物理卷子埋没,到了周五的下午也依旧要去艺术楼训练。
徐意柔看到老说她,“殷初,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紧绷的感觉啊,你已经很优秀很优秀了,但从来没见你松懈过。”
殷初那会儿没回答,只是出了神。
她偷偷侧身,余光处看到一个少年模糊的身影,她想她松懈不下来的,松下来就爱乱想。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后来学校规定每个班都得出一个节目,方秋吟是娱委,自己上场组织了一段热舞。
快要到元旦晚会的前一个星期,殷初每天下午都得去舞蹈室,训练强度越发强,每次结束都会落的满身汗。
一次训练结束,她从舞蹈室里边出来,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钢琴曲,曲调很熟很熟。
她寻着声音找过去。
艺术楼的这层设了五个钢琴室,都是个人练习室,所以每个钢琴室都不大,三面环墙,高处开了个小窗口。
少年背着光,修长骨感的十指宛若舞者,华丽又熟练的在黑白键上飞舞,音调悠然,因为是钢琴弹出来的,所以要比殷初以往听的稍微低沉些,也更贵气了些。
她站在门口转角,看到了背着她而坐的陆铭弋。
他背挺拔,没了以往那股懒倦无骨的模样,薄唇微微抿着,下颚线清晰。
旁边空着的椅子上有个少女淡笑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
直到一曲结束,她才雀跃的出声,“陆铭弋,我之前就让你跟我一块报艺术吧,你弹钢琴明明弹的那么厉害,我觉得我们班上一些专业的也不如你。”
这种吹捧对陆铭弋来说不受用,他没回头也没答。
祝节努了努唇,也不再提,而是接着问,“这歌叫什么啊。”
这话音刚落,少年才有了反应,他回头看祝节,慢怠起唇,恍然间嘴角藏了抹笑,“等风的日子。”
殷初的心一顿,抿紧了唇角。
她以为他没在意的,却没想到他记住了,可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又失落了起来。
他轻而易举的就弹奏了给别人听,显得那么随意坦然,没有一分多余的感情。
祝节笑,调侃了声,“你竟然也听起这么小清新的歌了?”
“哦对了,过两个星期就到元旦晚会了,那会儿你要来吗?”
她长相偏御姐风,气质也是,可对陆铭弋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软起来,带点娇嗔。
陆铭弋没回,看着她。
祝节也不指望他会回些什么,本来两人之间就一直都是她讲他听的,后来他母亲出事,他跟她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关系越来越淡,她找他,他也都是躲着的状态。
几个星期前许是他被缠的烦了,真的来了艺术楼找她,本来找了那么一次她就足够惊喜和满足的了,但没想到这大半个月来只要她问他,他就都会来。
一瞬间两人关系好像就回到了几年前。
她语气熟稔,没忍住道,“不希望你那么快来,开场的秀我不站中间。”她才不要给别人当陪衬还被他看到呢,她甩了甩两条纤直的腿,笑了笑又说,“你能不能晚点再来,我还有个舞蹈节目在后边。”
陆铭弋沉默,殷初躲在转角,听着里头的话,她手指不自觉的锲入掌心,慢慢的,陆铭弋不在意的话响起,“知道了。”
一瞬间,热汗滚滚,无法消散,她头脑阵痛突然好难过好难过,她的出场他不会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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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泠江入了冬,校园里开始出现各种颜色的外套,鸟叫声越来越少,早上与夜晚的寒风厉害,到了正午阳光热烈,照在人身上莫名眷恋。
殷初晚饭没吃,下午结束了课程就去了礼堂做准备。校方对这场开场秀格外重视,还专门去外边请了化妆师和借了古典又华丽的旗袍装。
后台很乱,很多后边节目的人也赶早来了,都在做着准备,更衣室不够,殷初先化了妆。
化妆老师的技术熟练,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后边还有一个老师帮着殷初弄了头发,旗袍秀妆造不能繁重,她墨色的头发被揽起,在脑后盘了起来,用一根素净的白玉簪子固定了起来,而后散出几缕碎发在鬓角,微卷。
气氛紧张,四周除了走走出出就是找这找那的声音,给殷初化妆的老师给她上最后一步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说了声,“你这小姑娘,比我化过的一些有名的美人还要出众。”
殷初不好意思,敛着眉眼笑了下。
婉转动人,像是跨越了千年而来的大家闺秀。
等到殷初把旗袍装换上的时候,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蒋兰会让殷初站在中间了。
殷初的美如流水,需要细细品味,回味其甘甜,而祝节的美热烈又张扬。坦白来说,祝节压不住旗袍从内而外的婉约与温柔。
而殷初能。
旗袍最是考验人的身材,不论是缺点还有优点它都会成倍的扩大,美得更美,丑的更丑。
方秋吟换上了热辣的黑色短裙和背心,室内有开空调加上东奔西走的还有点热,徐意柔被方秋吟拉着一块在后台呆着。
等到殷初从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