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当真不是非揪着这事要对殷初做些什么,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她的模样就突然滋生出了那股藏在心底里的恶魔因子,想要欺负人家小姑娘。
他意识过来,徒来的烦躁。
他没再说话,就在殷初以为他下一句就要说‘小心我灭口’的时候,他喉间发声,很轻的像是毫不在意的嗯了声后,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殷初眨了下眼后,又眨了下。
就像明明是波涛汹涌的浩浪从远方奔腾而来,就在她要以为那水即将要淹没她的时候,浩浪平息了。
毫无预料。
殷初下意识抿紧了唇,其实她撒谎了。
她确实是近视,但度数很轻,一只眼一百来度,另一只眼只有五十度。
或许换做是别人殷初可能真的认不出来翻墙的人是谁,可偏偏她记得他。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认定了那个人会是他。
少年意气风发,浑身孤傲,他散漫的坐在墙头,浪荡不羁。
所以她认出来了。
可她不会说出去是真的,因为如果他不提,她也不会提的。
她知道她不敢。
殷初回过神来,细细感受着如今安静祥和的气氛,她扭头看向窗外,忽然经过林荫大道,茂密的树根与枝叶在窗户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她看到了自己印在窗上的脸,白皙小巧的脸蛋,温柔的眉眼,以及触目惊心的额间的伤。
突然手上发凉,有冷硬的瓶身与她温热的掌心相触,她心下一惊,看着自己手心与膝盖间放着的一瓶药水、一包棉签还有一小盒创口贴。
她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东西,也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随身带着这些药水,她离他近了些。
他依旧压低着帽檐,露出冷硬的下颚线,他坐的笔直。
所以殷初知道,他一定没睡。
她轻轻的凑了过去,软声道,“谢谢。”
后来的半程路里风平浪静,因为司机后来开的谨慎,所以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其余的人都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