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季汐自己都不清楚,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少年,为何会如此让人讨厌。
这种感觉,她几乎从未有过。
以前哪怕遇到再如何丑陋不堪,甚至品行极差的那些家伙,她内心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然而眼前这少年,却让季汐只看一眼,内心就生出了极度排斥的感觉。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少年试图攻击她的爱马。
“找死!”
季汐眼眸中抹过一丝寒意,手中的马鞭刷的一声被甩了出去。
凄厉的破空声,瞬间盖过了少年拳势的气劲声。
对面的少年,面色微微一变。
他不敢硬抗季汐这一鞭,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避让。
但这么一来,他试图攻击奔马,而阻拦季汐疾驰狂奔的意图,就此落空了。
少年的身形略显狼狈。
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动作,堪堪避开了季汐的这一鞭。
嘶溜溜!
马鞭一击落空,季汐并未选择继续追击,而是一拉缰绳,止住了马儿前冲的速度。
她身后的绣衣缇骑们反应极其神速。
眼见大都督都停下了,顿时个个硬生生停了下来。
一时间,场面看着有种彼此对峙的感觉。
朴素少年以一己之力,硬拦绣衣缇骑。
这一幕,把四周的行人、商贾们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天
哪,这少年郎不要命了吗?
竟然在圣师城招惹绣衣卫?
简直是……
行人、商贾们惊吓之下,纷纷做鸟兽散。
原本尚热闹非凡的街道,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只剩下街道两旁店铺内的伙计、掌柜们,或胆战心惊,或探头探脑的观望着这一切。
“哪来的鼠辈,在我圣师城放肆?”
季汐面色冰冷,厉声叱道。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头。
这位女绣衣卫,好没道理。
自己大街纵马,横行无忌,现在却反而觉得是我放肆了?
果然,权贵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哪怕这位女绣衣,看着清丽脱俗,不似凡人。
但却也和其他权贵毫无区别,让人恶心透顶。
少年极度仇视权贵,或者说特殊阶层。
在他眼中,绣衣卫自然也是目无法纪的特殊阶层。
所以,季汐清丽脱俗的姿容,此刻落在他眼中,反而说不出的令人讨厌!
当即,少年沉下了脸。
“你这女番子,好没道理,大街纵马就不怕撞伤行人吗?”
“还是说……你们这些番子眼中,根本就没有法纪?”
少年本质上,还是个颇有热血,三观颇正之人。
这离不开他师尊的教导。
只不过,他终究出场茅庐,在性子方面,还略有些鲁莽。
就算季汐一
行人真无视法纪,事实上也轮不到他来插手。
听到少年的话,季汐微微一怔。
下一刻,她冰冷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少年原是为了这个,才出手阻拦我,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他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恶。
事情到了这一步,季汐也知道,这其实是场误会。
她确实有些心急了,没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当然,就算她真在纵马,她也不怕会撞到行人。
以她的实力,难道还控制不住区区一匹马儿?
“哼!”
面对少年义正言辞的叱喝,季汐冷哼了一声。
旋即,朝着身后的绣衣缇骑们挥了挥手,尔后御马张扬而去。
她并没有和少年多计较,毕竟……严格来讲,错确实在她这方。
这是她不和少年多计较的理由。
但同样,少年那副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甚至,哪怕知道是误会后,她依旧觉得少年有些“面目可憎”。
所以,她也懒得和少年多啰嗦,直接扬长而去了。
看着季汐和绣衣缇骑绝尘而去,少年面色一黑,心中愈发讨厌起权贵了。
“呵呵,真是一群草菅人命的家伙!”
“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连承认错误都做不到。”
“特权阶层啊
特权阶层,这世上,有你们这种人,是世人的不幸!”
“我文柏总有一天会将他们这群家伙统统肃清,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
少年文柏捏了捏拳头,心下暗暗发誓道。
在这一刻,少年立下了要清理权贵的志向。
虽然,从严格意义来讲,他的师尊,那位帝师大佬,也是特权阶级。
但是,在少年眼中,师者那是特殊的存在,可不能和腐朽权贵们同日而语。
……
路遇少年文柏,对于季汐而言,仅仅是个小插曲。
她并没有把那少年放在心上。
片刻后,一行人顺利的回到了绣衣署衙。
将绣衣缇骑们解散后,季汐快步朝着督司署衙走去。
“师尊!”
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