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碧也不傻。
在国公府外,说国公的糗事?
这若是传到镇国公耳中,他不吃挂落才怪。
众谋士闻言,自无异议,纷纷鼓噪着,簇拥着郎碧,朝他府邸而去。
不片刻,郎府已在眼前。
进了府邸,谦让一番后,众人各自落座,尔后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郎碧。
到了自己府上,郎碧自也没了顾忌。
当即,他轻咳一声,道。
“别提了,今儿抬联之行,可谓一波三折。”
“先是……”
作为谋士,郎碧的口才极佳。
抬联之行,在他口中娓娓道来,就仿佛在说书似的。
直到郎碧说完,大厅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众谋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大眼瞪小眼。
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抬联之行了。
原本在众人看来板上钉钉的事情,却没想到直接搞砸了。
而搞砸事情的人,偏偏他们不好去埋怨的国公爷。
不管是先前家奴的冲撞滕哈格,还是后面镇国公下意识流露出的傲慢,以及被少年讥讽后的恼羞成怒。
这都……有点让镇国公失了身份。
或者说……崩了人设。
毕竟,招揽大贤,本就需要个礼贤下士的人设。
但偏偏,这几件事,却让镇国公的礼贤下士,变成了惺惺作态。
“时也命也,出了这么多意外,
滕公怕是不会效忠国公了。”
沉默半晌后,谋士刘德恒摇头叹息道。
他是镇国公最为铁杆的心腹谋士,立场自然是偏向镇国公的。
同样,他也是众谋士中,最希望滕哈格能效忠镇国公的人。
只是……如今看来,他的愿望要落空了。
能成为镇国公心腹谋士,刘德恒自然也有点能耐。
他很了解滕哈格这种人的性子。
吃软不吃硬!
说实话,换做是他,他怕也不会对镇国公留下什么好印象。
印象不好,自然也无从谈什么效忠不效忠的。
其他谋士听到这话,全都沉默不语。
刘德恒见状,站了起来。
“诸位,刘某尚有些政务未处理,先行告辞了。”
心情不佳的刘德恒有些坐不住,心中还想着,私底下是否再劝谏劝谏镇国公。
毕竟,若是能招揽到滕哈格,于镇国公府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别的不说,至少镇国公的威望会大幅度提高。
想想,连天下奇才的滕哈格,都要效忠镇国公。
这说明了镇国公有雄主之资啊!
威望不涨才怪。
心中想着,刘德恒愈发坐不住了,他也不顾郎碧的挽留,匆匆告辞而去。
刘德恒一走,大厅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先前还一言不发,如丧考妣的谋士们,此
刻脸上竟然都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刘德恒总算走了,他在这,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有一谋士,轻笑道。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点头。
确实,刘德恒和他们不一样。
前者是镇国公的铁杆拥趸。
而他们……不过是在镇国公府混口饭吃的混子罢了。
镇国公府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自然会毫不留情的弃之而去。
什么为主效死,不存在的。
镇国公从未拿他们当国士看待,他们自然也不会将镇国公当成主公。
“行了,也都别说风凉话了!”
“今日之行,于镇国公府而言,怕不是什么好事。”
郎碧见状,摇头道。
他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不少谋士全都面露疑惑神色。
“何解?”
“在滕公府上讥讽国公的,正是学宫首辅,天下第一王师叶寻的门徒,诸位,别跟我说你们还不明白。”
郎碧解释道。
这话,让众谋士全都面色凝重了起来。
“郎兄,你的意思是……学宫已经有对付镇国公府的意思了?今日叶……叶师弟子出现在滕公府上,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刻意为之?”
在场的谋士都不蠢,很轻易便察觉到了关键之处。
毕竟,镇国公拜访滕哈格,本就是临时举动。
然而叶寻的这位弟子,却十分凑
巧的出现了。
若是换做旁人,或许也不会去多想,世上巧合的事情本来就有。
但结合这位少年的身份……众谋士却不敢这么想了!
以绣衣卫无孔不入的情报网,他们会不知道镇国公要去拜访滕哈格?
当然,学宫若无对付镇国公府的意思。
那么,镇国公去招揽一个在野谋士,真算不上什么,说不得学宫还会乐见其成。
但偏偏,作为叶寻门徒的艾可乐出现了。
而且一出现,就向露出了极其嫌恶镇国公的姿态。
这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没错,以郎某的看法,这一次国公府怕是在劫难逃!”
“大义在学宫,威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