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公,老朽知道,先前家奴的事情,您对老朽多少有些不满。”
“但老朽敢保证,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这样的情况!”
“您若想着出仕,不妨考虑一下奉城镇国公府。”
寒暄了片刻后,镇国公按捺不住,开始向滕哈格抛出了橄榄枝。
一旁的郎碧,也忙敲起边鼓来。
“是啊滕兄,国公爷心怀天下,常有怜悯黔首之心。”
“而且国公爷镇守奉城,屡次抵挡异族入侵,于公于私,他都有功于天下。”
“滕兄你若有出仕的打算,不妨考虑一下国公爷。”
“国公爷对于人才,向来求贤若渴,而且有国公爷庇佑,你收养的这些童儿,许也有更好的发展。”
郎碧自然很希望滕哈格能出仕镇国公,但他也知道,滕哈格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人,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慢慢磨了。
事实上,他和镇国公原也没想着拜访一次,就能说服滕哈格出仕。
像滕哈格这样的顶级人才,少不得要来个三顾茅庐。
“老弟有心了,吾会考虑的。”
面对郎碧,滕哈格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推说会酌情考虑。
至于他内心的想法?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没有先前国公府家奴的事情出现,他也从来没考虑过出仕一个勋爵。
以他在谋
士界的地位,什么样的帝王不能出仕?
区区镇国公又算的了什么?
而且,就算他真有出仕勋爵的心思。
他也不会去考虑镇国公的。
镇国公此人,虽然也世代镇守奉城,抵挡异族入侵。
但说白了,此人终究是老派勋爵作风。
于兵事一道,只知一味防守,任由异族屡次入侵奉城,却从不敢主动将异族抵挡在奉城之外。
这样的做派,完全不符合滕哈格的胃口。
奉陇地区的四大勋爵,能勉强入他之眼的,也仅仅只有比较激进的骁骑侯一人而已。
至少,人家骁骑侯敢主动出击,将异族挡在鹿原之外。
“既如此……”
看到滕哈格并没有直接答应,只说会考虑,郎碧心下虽无奈,却也不好继续多劝。
只是,郎碧知道见好就收,镇国公却有些不知进退了。
眼见自己姿态摆的如此低,这滕哈格却依旧油盐不进,镇国公顿时不爽了。
他皱了皱眉,道。
“莫非滕公对本公心有不满?”
这话,镇国公说的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甚至,连自称都从老朽,改成了本公。
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镇国公耐心快被耗完了。
作为一个骨子里很老派的勋爵,所谓的礼贤下士,所谓的求贤若渴,都不过是他拿来装装样子
的。
在内心深处,镇国公从不觉得,什么谋士、猛将,能让他折节下交。
毕竟,他可是勋爵。
身份、地位,远不是什么谋士、猛将们所能比拟的。
谋士猛将们再如何名满天下,说到底还不是他们的走狗?
这是老派勋爵们的傲慢,源自骨子里的傲慢。
听到镇国公的话,滕哈格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
“滕某不过一乡野之人,哪敢对尊贵的镇国公不满,呵呵。”
滕哈格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立马阴阳怪气的刺了对方一句。
镇国公不傻,自是能听出滕哈格语气中的讥诮味道。
他心中愈发恼怒了。
不过,此人终究是老奸巨猾之人,面上倒也没发作,只是呵呵一笑。
但内心深处,他已经渐渐有了不想招纳滕哈格的心思了。
这样的谋士,就算再如何牛逼,怕也是个刺头。
而他镇国公最喜欢的是听话的狗!
他不需要刺头!
“国公……”
看到镇国公似有些无礼,郎碧急了。
他是真心想要替国公招揽滕哈格这位大贤,但谁知最后出纰漏的竟是国公本人?
一时间,郎碧又是焦急,又是头疼。
气氛正自略显尴尬之时,先前的少年郎,再次匆匆走入凉亭。
“滕公,有人拜访。”
“来者自称绣衣指
挥使,姓艾,说是奉学宫叶首辅之令,特来拜访滕公。”
少年郎声音清澈,说话条理分明。
仅仅三言两语,便已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什么?学宫绣衣卫?”
镇国公吃了一惊,霍然站了起来。
一旁的郎碧也面露凝重之色。
倒是滕哈格,挑了挑眉后,朝着少年郎说道。
“请这位艾指挥使入内一叙。”
不是滕哈格托大。
而是以他的名头和谋士界的地位,确实有资格不去亲迎一个绣衣指挥使。
毕竟,绣衣指挥使听着虽然唬人,但说到底亦不过修士而已。
同为修士,谋修大佬的滕哈格可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比拟。
事实上大多数修士,见到滕哈格后,都得尊称一声滕公。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