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包将军求见。”
就在现场气氛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被沙仁旷这个疯子盯上时,一名士卒匆匆而至,站在门口躬身禀道。
听到包将军三字。
沙仁旷哈哈一笑,放开勾着的施仁。
他回转过身,重新入座,面庞上笑意凛然,环顾四周道:“诸位,都听到没?包将军求见?”
没人敢接口。
也没人觉得此刻笑呵呵的沙仁旷,已经恢复了正常。
“好球攘的畜生,这会子居然还想来诈我?”
“呵呵呵……”
沙仁旷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似的。
一众文武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接话。
但沙仁旷,似也不需要他们接话,肆意的笑了几声后,朝那士卒道:“带他进来。”
士卒闻言,抱拳应诺,心下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忙不迭的转身而去。
不一会,士卒带着包满懿,以及城卫军各将领,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包满懿,原本笑呵呵的沙仁旷,突然面露震怒之色,拍案喝道:“包满懿,你敢背叛我?”
这话,他说得充满了杀气。
仿佛下一刻,就要让人斩了包满懿。
在场的文武全都一哆嗦,悄然垂下了头。
虽然,他们中间也有不少人和包满懿
私交甚笃,但这会子却没人敢出言为包满懿说话。
毕竟谁知道他们开口了,会不会被沙仁旷迁怒?
“总督大人,何出此言?我包满懿是那种不忠不义之人吗?”包满懿却似一点都不惧怕,他讶然抬头直视沙仁旷,反问道。
包满懿这种底气满满的态度,倒是让沙仁旷都愣了一下。
他想不出包满懿的底气,源自于哪里?
学宫吗?
学宫会将包满懿这等连刀子都算不上的炮灰当成一回事?
这会子他若是杀了包满懿,只要接下来不再抵抗学宫,学宫会为了区区一个城卫统领大将,而诛杀他这个总督么?
沙仁旷觉得……学宫不会这么做。
毕竟,他这个总督可不是燎镇的逖思归,真要死抗到底,学宫少不得也付出一些代价。
“呵呵呵……满懿无需多疑,这不过是本总督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回过神的沙仁旷,却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语气一改先前的杀气腾腾,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始终没进门的包满懿,心下顿时警觉了起来,他目视沙仁旷也笑道:“总督大人,其实我刚才也是玩笑话,就在半个时辰前,我已大开城门,放学宫军队入了城。”
包满懿的话,就像是石破天惊一般,直接把在场的文武给震
懵逼了。
包满懿竟如此勇?
敢……敢在沙仁旷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要命了?
没人会想到,包满懿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背主行为。
文武们吓傻了。
生怕爆发雷霆之怒的沙仁旷,就此大开杀戒,从而波及到他们。
“哈哈哈哈,满懿啊满懿,我一直都说你是聪明人,如今你还真是聪明人。”沙仁旷大笑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笑吟吟的问道:“诸位,你们看,本总督的眼光如何?是不是很是卓然?很是英明?”
他拍案大笑,面上不见任何怒色,反而有种怡然自得的味道。
众文武见状,愈发胆寒。
门口的包满懿,更是瞳孔骤然收缩。
他直视了沙仁旷几眼,幽幽叹道:“总督大人,您这会子很想杀人吧?说起来,末将跟着您,也有二十多年了……当时尚是一介书生的末将,被您从书吏中提拔出来,一步步成了这冶城的城卫大将,虽谈不上位高权重,却也为您所器重……”
“末将……一直很感激您。”
“若非您这些年,愈来愈癫狂,末将就算一直追随您,为您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但可惜,您越来越癫狂了,行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已经不是末将心中那位总督大
人了!”
“末将前半辈子,都以您为中心,这后半辈子,末将也是该替自己做些打算了……”
包满懿的话,语速并不快,声音也不大,听着幽幽的,但却直戳人心。
在场是文武几乎全都能感同身受!
当初沙仁旷没癫狂的时候,虽然也颇为嗜杀,但却从不会向他的下属动手。
他统御冶镇三十年,深受麾下文武的爱戴。
哪怕世人都将他视为杀人狂,但麾下的文武们,却个个都愿意为他效死。
但不知从何时起,沙仁旷变得越来越癫狂,越来越变态。
行事说话,渐渐没了章法。
脾气更是愈发古怪,真正做到了喜怒无常!
他麾下的文武们,也开始遭殃了!
不断有人死在他的利剑之下。
成批成批的被他杀死!
到了如今,冶镇上下早已人心惶惶。
事实上就算没有叶寻一行人出现,冶镇……也早晚会出现变故!
真心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