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拿起枕边手机一看,上面留言道:
“夫君,昨夜你睡着后,我已离开,墓室内有你需要的符材,记得多备一些鬼符,以备不时之需。”
“待麻烦解除,我自会来寻你。”
“夫君,珍重。”
我收起手机,魂体从尸身内脱离,最后看了眼白浅的尸身,把棺椁重新合上。
来到另一间石室,拿出已然备好的符材,纸张漆黑如墨,红色墨水腥臭之味扑面而来。
我捂了捂鼻子,心想这材料虽好,可这气味也不一般啊!
随即着手把摄魂、远遁以及强镇符分别画了三张,收进贴胸口袋,
待从墓内爬出,太阳已躲进了山后,感受着山风吹来的凉意,我精神一振,又是新的一夜到来。
借着昏暗的天光,看了眼远处的村庄,决定先去瞧瞧,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即使我是个鬼,也不愿多待。
半个小时后,在村口站立,石碑上写道“山前村”。
“这不就是我昨天待的那个村吗?”
鬼婴和鬼老头都死了,那个何仙姑也不知怎样了,要不要会会她呢?
待我向前再踏一步,原本还有微光的天空瞬间漆黑如墨,丝丝鬼气从我身上溢出,飘向不远处一古宅内。
如此诡异?
我刚想往后退步,就撞上了一股无形的屏障,来时好好的,出不去了?
我赶忙跑到小文外婆家一看,只见两位老人倒在了厨房,小文父母躺在客厅沙发上无声无息,墙上电视内传来沙沙电流之音。
而小文则趴在二楼书房,口中溢出淡淡白雾,越过窗台同样飘向了不远处古宅,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
吸活人阳气?
来不及多想,我赶忙朝那处古宅奔去。
一进庭院内,地上到处是鲜血,牲畜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而堂前大门紧闭,门上用鲜血画着一个极为诡异的符文。
那些从村子四处飘来的阳气,以及我身上的鬼气,纷纷涌入了此符文。
想要祭炼全村?
“砰”的一声,似乎有股巨力从内撞在了门上,我赶忙上前想要推开,一股反震之力,震的我鬼气翻腾。
“先用黑狗血把门上的符文破了。”
我听到门内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似是提醒我破门之法。
我转身看了眼地上牲畜尸体,拿出死神镰刀斩断一黑狗的脖子,顿时狗血喷涌,我抓起狗腿就往门上甩去。
“砰”的一声。
尸体狠狠的撞击在门上,鲜血溅的到处都是,符文暗淡,夜空星光重新洒下,“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
就见一个二十多岁,异常狼狈的青年男人刚想往外窜出,一见门口是只鬼,举起手中铁钩就向我抡来,被我一记闪身躲开。
见一击未中,他蹬蹬后退数步,在角落站定,哆嗦道:
“你们这么做有违天和,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没搭理他,我看了眼厅中案几上摆放着的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又看了眼右侧地上趴着的何仙姑,此时的她一身白衣,雪白头发飞舞,四肢撑地,腹部下垂,朝我瞪着一副死鱼眼。
她这是变成鬼了?
见门口站着的是我,她嘶吼一声,四肢一蹬就朝我扑来。
“哥们,一起上。”
这一句,是我对那名铁钩青年说的。
话音未落,阴风阵阵扑向我脸颊,我举起镰刀向前一挥,竟然只割断她几缕青丝。
消失了?
突觉身后阴风涌起,我反身又是一记切割。
见又被躲开,我赶紧退到庭院空旷之地,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犸的,凭什么她刚出道就这么牛逼?
铁钩青年见两只鬼竟然干上了,借着空隙从厅内跑出,径直跑上他那辆银白色小面包,一脚油门溜没影了。
卧槽。
这特么是个什么人?
眼见所有火力,都成功的转嫁到了我身上,赶忙从胸前掏出一张强镇符,抓在手中。
见她久不现身,我故作激怒她道:
“你家老头和孙儿,已被我灭杀,魂飞魄散,那死相……”
话音还未落,只见从厅内飞出三颗人头,我赶忙抬手护胸,“砰砰砰”三声,撞击的我手臂发麻。
人头刚一落地,又见阁楼一鬼影向下扑来,我右手镰刀作势向上劈砍,左手一枚强镇符甩了出去。
只听“吱呀”,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传出老远。
见她跌落在地后,撕裂血盆大口,将地上三颗血淋淋的头颅,纷纷塞进了嘴中,浑身鬼气大涨,瞪着惨白的眼珠,盯着我发出“嘶嘶”之声。
“何仙姑,你我本无仇怨,奈何你们逼鬼太甚,如今又想祭炼全村,残害无辜之人,死不足惜。”
只见她冷笑一声,眼眶中流下两行血泪道:
“无辜?他们全都该死,当年我儿媳难产之日,我儿跪求村中有车之人,送一趟医院。”
“结果没一个伸出援手,眼睁睁的看着一尸两命。我儿伤心欲绝,三月病逝。老头一病不起,六月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