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不理我呀,哥哥,哥哥~”被灵器修了声的声音,尤其是带着颤音,好不矫揉造作。
“你丫的…闭、嘴。”十二泠此时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面具捏得好,怕是费了不少功夫,面具的人长相就略显得平庸了些。
裴铭听了十分惊奇:“哥哥你骂我了!你竟然还说这么粗鄙的语言!哥哥!”
十二泠脑门子感觉突突的,像是有只啄木鸟不停在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感觉,大概莫过于此了。
裴铭对此毫不自觉:“哥哥真贴心~给人家买了红色霓衫还有牡丹呢~哥哥怎么知道人家喜欢大红色、啊。”
最后那一声“啊”是给十二泠毫不留情拧了一下。
“你这孙子,还敢掐我,跟你胆子了…”裴铭一边哔哔赖赖一边揉着伤口。
其实论术法,十二泠现在虽也是到了化神境,自己也未必真的就敌不过。裴铭只不过是爱闹十二泠罢了,那低眉顺眼叫疼的样也多半是矫揉造作的。
这大概讲得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十二泠。不过别说,裴铭这一身打扮还煞是好看,带着面纱,头发仍是高高竖着,眼尾的红色愈发的妩媚。看这气势像是侠女,但但是看着狐狸般的眼睛啊,指不定觉得是哪家花楼的姑娘。
但就是骨骼有些宽大,十二泠看不下去,给他又加了一件披肩,遮住了骨形。只是要是放在人群里走动,怕都是清一色感慨:“这女子好是高大啊。”
十二泠在一处光滑的山壁前停了下来。轻轻扣了扣那光滑的峭壁。裴铭惊疑不定看着他。只见“轰隆隆”一声巨响后,山壁竟是打开口子。十二泠迈着长长的腿走了进去,裴铭立刻跟了上去,又是“轰隆隆”一声,口子渐渐闭合。
眼前是昏黄的烛火幽幽的暗道。裴铭见状不由压低声音:“我去,我都快怀疑你偷偷去做密探了。”十二泠冷冷看着裴铭,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裴铭悻悻闭上了千年老狗嘴,弯弯狭长慵懒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十二泠有些心烦意乱,把这狗男人,阿不,现在是狗“女人”推得远了些。裴铭当然不怂,又扒拉了过来。
冗长的暗道,滴水的声音和脚步声的回音不断回荡,显得凄清幽深。
只见渐渐在往前走,眼前的烛火越来越盛。
“妈呀——”一个转角,裴铭看到了个枯瘦的老太太拄着个拐杖站在了面前,惊得一跳。老太太看样子年纪很大了,脸上的皱纹堆叠,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斑。
“花印。”十二泠示意裴铭,说着将自己的梅花小令抵了过去。裴铭见状,也将自己的梅花小令递给了老太太。虽说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但是这冗长的洞口却是还寒气凉凉,老太太坐着样式发黄的布衣。
“老夫人好呀,站在这冷不冷呀?”裴铭看着老太太,将头从十二泠身后伸了出来笑着弯弯眼睛。
老太太闻言抬了抬头,浑浊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打量裴铭,她像一只破旧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略显僵硬。
很迟钝,渐渐亮出了周身红色的灵息,嗓音很是沙哑:“有灵息护体。”
裴铭见状点点头。两块梅花小令在老太太手里渐渐化为点点,碎如繁星。
老太太拿着她那柄盘节复杂的拐杖敲了敲地面,陡然间,身后暗色的墙壁打开一扇门,又是“轰隆”一声,眼前是一片金碧辉煌,红纱曼舞!
“走了。”十二泠示意裴铭,抬起脚走了进去,裴铭也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向老太太摆摆手,故作姿态:“人家进去了,老夫人再见~”
又是“轰隆”一声,石门渐渐严丝合缝地闭了起来。老太太却仍是一副转身的样子,视线像是僵化了一般,木讷地空空盯着刚刚关闭的墙。下一瞬间却化作了灰烬,余下残存的一般枯老的梅花花瓣。
——
仅仅是一扇洞门。又是一番新天地。
像是闯进了乐坊之中,红绸烛灯明明晃晃,中央大台,华丽至极的红毯铺满碎了金箔。艳丽的舞女个个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在大台中央尽态极妍。
裴铭见状“啧”了一声。转头看向十二泠:“看,哪个你觉得最好看?”十二泠不理他,裴铭也不泄气,走在了旁边的环形看案上“哟”“嘶”夸张地叫着。
十二泠青筋都快爆起了,皮笑肉不笑的缓缓转头对上裴铭:“你上辈子是不是哑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裴铭:“……”
嘁了一声,兴致缺缺:“一个你都觉得不好看?”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了十二泠面前,给他抛了个媚眼:“哥哥,那我好看吗~”
啊,清涟呢?他的清涟剑呢?先让他看了这妖孽再说吧。
这边正闹着不远处传来了鼓在鼓声雷动的那边更是一番盛景,无数身着华服的人错落高低半环坐在一个大展台旁。
声“咚——咚——咚——”沉闷而有力。十二泠拉住裴铭,低声道:“要拍卖了,去那边。”
裴铭见状,煞有其事攀着十二泠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倒不是十二泠不想甩开裴铭的爪子,而是眼下这般动作反而能降低别人的警惕心,寻常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