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肺。”
于是没心没肺的裴铭成为了最年轻突破元婴的大弟子。
“白云之巅这一届的弟子怎么这么厉害?”
“这裴铭以后怕是要超越楚昭成为修界第一人的。”
“有其师必有其徒,楚昭厉害,他弟子肯定也不差。”
“……”
谢长辞当时身量才到裴铭的大臂高。
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师兄,你不是说你懒得修炼吗?”
裴铭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拍拍谢长辞的头:“谁不想变强?该修炼还得修炼。”
谢长辞那双桃花眼安静地看着裴铭。“师兄疼吗?”
说着指了指裴铭手背由于练剑不小心划开的一道皮肉外翻狰狞的伤痕。
裴铭皱皱眉:“唉,我吃饭没注意,什么时候搞上去的?酱料没擦干净。”
说着装模作样在衣袍上擦了擦,施了个障眼法,再度将手伸了过去:“你看,不是伤,不疼。”
谢长辞淡淡地看着裴铭此时看不出伤痕的手背,没有表情,只是眼神暗了暗。
半晌,他张开了手臂抱住了裴铭:“可师兄,我好疼啊。”
小孩安静地抱着自己,声音是一贯的没有起伏。
可裴铭却听出了小孩拼命压抑在嗓子里的酸。
谢长辞抱得很轻,可是他感觉到了小孩在轻颤。
谢长辞这么抱着他,就好像把他当成了什么易碎品。
裴铭怔住了,他的嗓音哑了哑,一时说不出话。
半晌才问道:“哪疼?”
“……浑身。
全身上下、都特别疼。”
裴铭紧紧地抱住了谢长辞,鼻头酸涩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
那一刻,这些年来,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刻都决堤而出,崩溃得如万马过江。
谢长辞其实没有说什么,但是裴铭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导。
他的面具已经撑到了极限。
雪山之将崩,导火索是最后一片无足轻重的小雪花。
悲伤的洪流在这一刻汹涌肆虐。
泪水汹涌。
而谢长辞呢,这个小孩从没说过自己,他又有多悲伤呢?
自己没有问过,他不敢问。
他也突然动摇了,自己所认为的对谢长辞好的做法,对他的伤害又多大呢?
他不敢去想谢长辞当时去无间道看到自己身中祸源那时的悲哀了。
满心绝望恐怕莫过于“无能为力”四个字罢了。
“与君一别,恐无再见。”
当谢长辞被自己打晕后醒来看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心情呢?
他没想过,他不敢想。
自己对谢长辞从始至终只有诘问。
直到今天他看到这个谢长辞像靥了一样颤抖呢喃,他才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对这个当时还是孩子的他,伤害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