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又是一变,堂皇的赵府又变成了残破的旧宅子。
只留下地面一根精巧的银针。
裴铭捡起了那银针握在了手里放进来储物戒。
那赵黎阳还怔愣在原地,像是中了什么邪似的,眼神放空。
“这,这是怎么了。”沈安紧张地问。
“懵了这是?”周蛮伸手在赵黎阳眼前晃了晃。
裴铭见状若有所思。
裴铭上前蹲在了赵黎阳面前。
裴铭对着赵黎阳用了窥灵术,窥过识海,又是一番景象。
……
“老爷?!”小厮惊叫道。眼前分明是赵员外进了厢房。却是拿了一根针刺直直刺了过来。
——这是赵黎阳的视野。
只见视线晃了晃,应当是赵黎阳被拎了起来,那小腿上已然赫然血淋淋地被刻上赵黎阳三个字。
赵员外一脸阴沉地将手伸了过来。
视线被拉高,裴铭能所在赵黎阳视野感受中,感受到赵黎阳在哭哭啼啼蹬着腿。
以及赵老爷的烦躁。
“你偷偷把他带走,丢远点,随便……捡个破庙把他扔进去。”说罢却又于心不忍向这边看了一眼,哽了哽,却又是硬声道:“是生是死……看小子造化了。”
转而又厉声叮嘱:“别让别人瞧见了,现在就从后门抱走。”
小厮紧张地点头,接了过去。视野又转了转,只见赵员外将案上的一尊彩像塞进了襁褓就跑了出去。
——
探过了识海,裴铭堪堪退了出来,一时间有点晕眩。毕竟是没洗过髓的身体,经过今天一天的消耗有些发虚。那赵黎阳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被周蛮嫌弃地塞给了沈沉。
“哥哥累了就休息一会。”裴长留柔声道。
“不碍事,我先问问这梁汐。”纵使是用骨玉寄存了梁汐的魄,却也只能寄存半晌。这梁汐是自堕了厉鬼道,终究是要历劫的。
裴铭抚上了骨玉,骨玉放出幽蓝色寒光,抖了抖,开了一个密闭的灵海境界。
周边是昏黑的,裴铭也不动。只见梁汐蹲在地上也不知在做什么。“梁小姐。”
像是许久未听过人声了,梁汐抬起来头,圆润的眼睛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是谁?我在哪?”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梁汐突然急切地站起来身:“公子,你看到我孩子了吗?你看到阳儿了吗?”
裴铭温声安抚:“他好好活着的。”
——只是你死了。
不过这句话裴铭没说。
“对…对…阳儿很好,阳儿不是不详。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们不详?我没做错什么啊,阳儿是孩子,他也没做什么!”
“梁小姐自然无错。只是你能和在下说一下,为什么大家说你不详吗?”
那梁汐说话轻声细语的也知礼数,想来生前也是个好姑娘。
梁汐听出裴铭不含有恶意,一时间有些高兴。以前在庄里,除了赵家那公子哥也就是他丈夫外,是没人不嫌弃她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很多人告诉我,我是个克星,是不详。后来长大了一点,才听他们说,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庄里起了瘟疫,然后村里人就请了道长们来消灾。然后就有一个半仙说,是因为红煞降临的缘故,说当时在我的满周宴上那个道长说我就是那个红煞。但其实……”
梁汐由于了一下,神情有几分委屈:“我觉得我什么过错也没有呀。”
“你没有错。”裴铭一时间,生出了几分软。
梁汐听了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哭了起来,然后开始说出了自己的生平。
原来梁汐很小的时候就被当做克星,庄子里的人都很相信天生煞骨,命中带克这一说法。所以自己一直没有被梁家所认,因为梁老爷也不缺妻妾再给他生儿女。
所以梁汐很小的时候就学会去乞讨,去干活。
可好像是,所有人都不待见她一样,自己如果做错了的话,会受到更重的惩罚,干活钱拿的也比别人要少的多。因为只有这样才有人敢要自己帮忙干活。
直到有一天,在酒肆里干活的梁汐看到了赵玄澜。梁汐在酒肆干活是不能出去揽客的,只能在后面不停烧酒,干最重的活拿最少的钱。因为要是有人知道克星给自己烧酒怕是会没了客人。
那日梁汐正烧着酒,却见一个桀骜英俊的公子走到了烧酒间,喊到:“这酒不够啊?”
却见烧酒的不是什么大汉而是个纤纤漂亮的姑娘,故人庄小姐有上不少,倒是没见过如此标致的。
“怎么还有个小美人在这里烧酒?”
赵玄澜生得俊,此刻喝得脸色微微泛红,是风流却不显得下流。
没有人说过这般话,梁汐登时脸色绯红一片,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店家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到了赵公子已经看到了梁汐,一拍大腿,道:“哎呦赵公子别进来啊。”
说着瞪着梁汐,怒吼道:“还不快走。”
那赵玄澜看着美人一副受惊的样子就开始不满了:“你吼她做什么?”
店家看看梁汐看看赵玄澜,心下想:坏事了,这赵公子不会是看上梁汐了吧。这要是给赵员外知道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