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安军大营,博雅拿着一封书信,脸色阴沉。
黑狼悄无声息的走进大营,除了博雅,也只有黑狼有这样的特权,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入魅城的任何地方。
黑狼依然面部僵硬的说道:“玉郡主平定了南蛮之乱,已经回城了。”
博雅并不惊讶,也没有大胜归来的那种欣喜若狂,胜仗打多了,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南蛮那样的小贼,对南宫璞玉来说,拿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此时,令他恼火的是手里这封来自京城的信,像这样的信,每年都会收到几次。
黑狼拿过信,扫了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固山王真是欠揍,要不是看在玉郡主的面子上,我就潜入王府杀了他。”
说起玉郡主,博雅一改气愤之色,叹息一声说道:“玉郡主,整个南宫皇室,唯一有出息的后辈,比起皇城里那些,整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知强了多少;唉,也是我苦了玉郡主,她八岁我自愿收她为徒,十四岁跟我上战场,经历过无数的生死,没有一点怨言,没有一点郡主的架子与娇气,我看在眼里,真是希望她回到京城过上几天安逸的日子,只是,她这父亲,并不是真心想让她回到京城成家······”
博雅心里很明白,这固山王打着关心女儿的名义,左一封右一封的书信来骂自己,逼迫妙龄少女的郡主上阵杀敌;其真正的目的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忠臣良将更仇视自己,未安侯的恶名就传的更远。
如果放南宫璞玉回京,没有皇上的指令,光凭一封发牢骚的书信,南宫璞玉就会顶上私自回京,逃离边关的罪名,而未安候作为顶头上司,也会被安上玩忽职守,管理不善的罪名。
这进退两难的局面,让博雅如鲠在喉,但在南宫璞玉面前却从来不表现出来。
博雅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接着紧闭双眼,慢慢的缓和下来,嘴里喃喃的说道:“为了玉儿,我可以顶着骂名,忍受屈辱······”
黑狼僵硬的脸庞有了一丝微动,冰冷的眼神也有点柔和起来。
对于南宫璞玉,在博雅看来,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女弟子,而且是自己亲自跑到固山王府,指名道姓要收南宫璞玉为徒。这让固山王很是吹嘘了一阵子。
而黑狼却是因为南宫璞玉,第一次动了男女之情,虽然他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感情的事实在无法控制。
天人之别的悬殊,让黑狼从表露自己的情感,但逃不过博雅的眼睛。
“黑狼,你我都是可以当她父亲的年龄,虽然你身上的功力,让你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但终归是前途未卜,南宫璞玉如果不是郡主的身份,你俩真是一对绝配的好夫妻!也不枉你这些年来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
博雅一脸愁云的说着,黑狼被说中了心思,又不愿暴露,微微柔化的表情又僵硬起来。
未安候的大帐外,南宫璞玉换了一身便装,不染脂粉的样子,显得那么的清丽脱俗。
南宫璞玉走进博雅的大帐,行的是徒弟拜见师傅的礼仪。按规矩,未安侯还要给南宫璞玉行君臣之礼。
而南宫璞玉在博雅面前,总是以徒弟自居,对博雅很是尊敬。
在博雅看来,自己受的起南宫璞玉的大礼,所以也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他可是向来反感皇室的人,唯独对南宫璞玉青睐有加,还亲自上门收其为徒,要知道能让博雅点头收为徒弟,是多少皇家贵族梦寐以求的事,更别说亲自上门。这让实力薄弱的固山王南宫昌,一下子名声大振,上门投靠的人也蜂拥而至,实力瞬间强大起来。
南宫璞玉一进大帐,就看见师傅博雅拿着一封信,表情淡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我爹又催你放我回去定亲了吧?”
博雅淡淡的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一个姑娘家,在边关上阵杀敌,每个父母都放心不下。”
博雅把信递给南宫璞玉,她并没有看上面的一个字,就撕掉了。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些皇亲,尤其是父亲,打着关心自己的名义,年年逼着博雅放自己回家成亲;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回去,真正的目的是,打压未安候的名声,给扣上个专横跋扈,无视皇权的罪名,好让忠臣良将们仇视未安候。
南宫璞玉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
南宫璞玉冷笑一声,刚毅俏丽的脸上掠过一丝忧伤,淡淡的说道,“但愿我的父母也和天下父母一样;但是,有我这样即不要权力,又不要军功的人,来为皇家守护家园,又可以震慑师傅自立门户,他们才不想让我回去呢,我回去了,皇室的那些人,过惯了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生活,恐怕找不到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博雅微笑着说道:“玉儿这话我信,但是除了南宫皇室,有能力还有这胆识的,是大有人在,师傅我现在正在等候这个人历练结束,如果不出意外,半年的时间,他会成为一员猛将,到时候你和黑狼对他严加管教,很快会像你南宫璞玉一样独当一面,到那个时候,我无论如何,要皇上下旨,调你回京······”
南宫璞玉有些惊讶,不等师傅把话说完,赶紧问道:“师傅又亲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