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已经到了尾声,原本热闹的房子里只剩下江漓和阿尔两个人。
阿尔其实知道离开戈德里克山谷后盖尔会去哪里,但是他没有去找他,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江漓没有再去用法力试探怀表,她甚至害怕怀表忽然将她送回原来的时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阿尔,如果她再离开,就真的只剩下阿尔一个人了。
盖尔离开后,阿尔几乎很少外出,总是摆弄着院子里的花,或者盯着客厅里的钢琴发呆上半天。
院子里的花是阿利安娜春天种下的,盛开的花等不来它的主人,温柔的兄长失去了挚爱的妹妹。
客厅的钢琴是盖尔的专属,他总是喜欢坐在那里弹奏着热烈激昂的乐曲,而阿尔总是坐在钢琴对面的书桌边凝望着专注在钢琴上起舞的少年,安静的倾听着他弹奏的乐章,在曲终时与少年相视一笑。
在八月的最后一天,阿尔收到了来自魔法部的信件,由于他在霍格沃兹的出色表现,魔法部诚挚的邀请他去任职。
“魔法部,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江漓看着阿尔手中的信件想劝说他同意下来,魔法部就相当于巫师世界的最高领导集团,而且忙碌的工作或许能让阿尔尽快走出悲伤。
“不,我已经打算去任职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师。”阿尔否定了去魔法部的提议,手指轻轻一捻,魔法部的信件就燃烧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去魔法部的话,避免不了与他敌对,我不会与他为敌,即使他一直在利用我。”阿尔看着灰烬飘飘洒洒的落在地面上,似乎在和江漓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江漓想起盖尔离开的那个雨夜说的话,她打算卖了盖尔,对阿尔将那晚的对话和盘托出,她刚张开嘴动了动嘴唇,就感觉到胸口传来了一阵法术波动。
她连忙手中凝聚了法力握住了怀表,试图将怀表的法力波动压制下去,至少不能现在被传送走。
“阿不思,你听我说,盖勒特他......”江漓紧紧攥着怀表,冲着阿尔大声喊道。
怀表忽然发出刺眼的白光,将她完全笼罩在光芒中,江漓心中暗骂了一句,不会这个时候把她送回去吧,垃圾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阿尔伸手想要将江漓拽出白光,却被阻挡在光芒之外。
“阿不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漓刚要说出那个秘密,白光骤盛,她剩下的话被耀眼的白光吞没,没来得及说出口。
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强,刺得阿尔睁不开眼睛,等光芒渐渐消失,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聪明如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走到院子里,在往日和江漓坐着聊天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拨弄着面前花盆里的花,院落里静悄悄的,夏日里喧嚣的蝉鸣也销声匿迹了,往日燥热的风已经转凉,院中的梧桐树飘下了第一片落叶,他知道秋天已经到了。
江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被白雪覆盖的戈德里克山谷,她依旧站在哈利父母的墓碑前面,她抬眸便看见了那块熟悉的墓碑。
“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墓碑上是阿不福斯的手迹,隔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着墓碑上黑白相片中女孩甜美的笑容,胸口闷闷发疼,她已经和阿利安娜分别了九十二年零八天了。
她用手轻轻擦拭着相片上浅浅的雪痕,然后变出一朵娇艳的蔷薇花放在了墓碑前,蔷薇是阿利安娜最喜欢的花了。
她有些气恼的看着挂在脖子上的怀表,都怪这个破烂害她没能把话跟阿尔说完。
她不死心伸手凝聚法力覆盖在怀表的表面上,试图再次回到那个时候的戈德里克山谷,如果能回到阿利安娜死亡之前就好了。
她心中默念着1899年,手中凝聚着法力,可是怀表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躺在她的手中。
她目光又落在了哈利父母的墓碑上,也没忘记当初自己来的初心,再次将手凝聚了法力放在表面上,默念着哈利出生的那天日期,怀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江漓气恼的将怀表又塞进衣领口,忽然发现自己还穿着夏天的短裙,因为刚回来的时候看见落雪就立刻用法力护体所以没有觉得冷,又连忙施法换上了冬天的大衣。
她朝着哈利父母的墓碑鞠了一躬,颓败的低语道:“抱歉,我没能去救得了你们。”
她不知道那边的阿尔怎么样了,她就这样忽然消失在他的面前,阿利安娜走了,阿不福斯走了,盖尔走了,就连她最后也没能留下来陪着他。
她直接用了瞬移回到了霍格沃兹,她现在迫切想见到那位慈祥的老头子。
江漓到达霍格沃兹的时候,发现邓布利多还没从刚刚他们谈话的地方离开。
她看着眼前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头,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夏天那个温柔帅气的少年,鼻子一酸,虽然眼泪没有流下来,但是眼眶却红了。
她没忍住冲了过去抱住了面前的老人:“阿不思!”她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只是哽咽着喊出了那个名字。
老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你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