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白雪皑皑,为整个西州城覆上了一抹银妆。夜渐深,万物寂静。
漆黑夜幕中,那一袭玄色衣袍的俊朗男子撑着油纸伞,迎着纷飞银粟,踏着脚下积雪缓步走来。
抬手轻轻推开寝室木门,一丝冷风灌入,烛台中昏黄烛火摇曳了几下。
屋内燃了炭火,较之屋外暖和不少。周生辰将门关上,放下手中的纸伞。轻缓地行至床榻前,拨开垂下的帐幔。
只见内里传来细微均匀呼吸声,小姑娘约莫是睡着了。娇小的身子团在被褥里,似乎是感受到了方才开门时的冷意,缩了缩脖子,又往被褥里拱了拱。
周生辰待掌心温热后,轻轻掀开被褥的一小角,探入其中。摸了摸那双小巧玉足,眉头紧蹙,怎的这么凉……
“……师父?”脚下突如其来的温热,惊醒了还在浅睡中的时宜。
这几年有府内医师调理,体寒之症得以缓解,但每到冬日,手脚依旧冰凉得久久不能入睡。
“睡前可有让成喜替你暖了汤婆子?”周生辰见她醒了便询问到。
时宜眼眸闪了闪,细声软语道:“嗯,暖了,可是……”
周生辰见她眼神有些闪烁,忽起逗弄之心,柔声诱她说:“可是什么?”
“汤婆子没有师父暖……”说罢,便抽回了他裹着的玉足,整个人都害羞得缩到被褥中,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身旁有了动静。被褥轻轻掀开一角,冷意瞬间袭来,时宜哆嗦了一下便被拥入一个暖烘烘的怀中,淡淡松香萦绕鼻尖。
周生辰常年习武,这身躯自然比一般人要暖和,于时宜而言像个天然的大暖炉,令她贪恋至极。
那微凉的手儿偷偷从腰侧摸入他的里衣内,一股暖意自掌心肌肤透入,弥漫全身,时宜舒服得叹了一声。
突然脸颊上被人轻轻咬了一口,抬眸便瞧见那如深潭一般漆黑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时宜疑惑的问:“师父怎么了?”
“十一,你再摸下去,便不太妥当了。”腰侧传来丝丝凉意与酥麻,令周生辰倒抽了一口气,大掌忙按住于他腰侧摸索汲取暖意的柔荑。
瞧着小姑娘那茫然的眼眸,似乎是丝毫不知这处于他而言有多敏感,还要命的往那结实腰腹上摸。
时宜突然感觉到,与她紧贴的身体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小脸倏地一红,忙将小手抽回,安分了。
周生辰见状,揽着她娇软身子的大掌紧了紧,低笑道:“怎的不摸了,嗯?”
“师、师父……明日要早起……”声如蚊鸣。
周生辰闻言,抬起她的脸儿,在那小巧朱唇上重重吮了一口,片刻后才平复下翻涌的气血。
翌日清晨,待时宜醒来之时,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应是与军师等人去了城防。
成喜伺候时宜洗漱后,便与她一起上了街市。
西州虽处边境,但往来商旅不断。城内人群熙熙攘攘,车马川流不息,店铺鳞次栉比,商户如云。
两人行至一摊贩前停住了脚步,正打算买些酥糖与桂花糕,耳畔突然传来哒哒马蹄声与阵阵惊叫声。
时宜顿时蹙眉,西州城内禁止策马奔驰,是谁人竟如此大胆!
转头一看,便瞧见一异族女子骑着一匹马,正疯狂地朝她这边疾驰而来。马蹄下积雪飞扬,四周有不少商贩的货物与摊位被撞倒。
一小姑娘正抱着幼弟走在正前方,全然不知危险到来,待她回头时马已至跟前。
时宜登时快步上前将姐弟两人用力推出,一旁的成喜见状顿时一惊,忙拉住时宜滚到一旁。
“王妃,你可有受伤!?”成喜忙扶起她,忙上下打量着她,生怕方才那匹疯马伤到了她。
“无事,走过去看看。”时宜见那姐弟二人虽惊魂未定,但并未受伤,不禁松了口气,蹙眉朝前方不远处看去。
那匹疾驰的马与那马上的女子已被赶来的士兵拦住,但那女子似乎不愿配合,一直嚷嚷着什么。
“何事在此喧哗?”时宜走上前沉声道。
士兵自然是认得时宜的,忙拱手道:“王妃,方才此人在城内纵马,拦住后不愿配合。”
“都说了,这马是受了惊吓才如此的!”
时宜蹙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一身异族打扮,比中原女子高大些,脸上少了几分女子的娇柔,多了几分英气。模样是好的,只是这语气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西州城内明令禁止纵马,只要进了这西州城,便要守规矩。待事情查清后,自会放姑娘走。”时宜淡淡的与她说,并不理会她的咄咄逼人。
“方才他叫你王妃,你是小南辰王的王妃?”那女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时宜,眼中掠过一丝不屑,没想到战功赫赫小南辰王,居然会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
“是。”时宜淡定的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心道:陛下赐婚,明媒正娶,如假包换的。
“我乃太原王义女金璇。”金璇见她道是,便也报上名来。
时宜一听太原王,心中一沉,很好。
“哦,带走吧。”
“你敢!”金璇见她油盐不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