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中州宫中,刘子行寝殿内
刘徽打量着眼前的画像,眼眸微眯,这画像中的女子看着十分眼熟啊,心里不禁嘀咕着。
刘子行没想到的是,许久未寻过他的刘徽,突然出现在他的寝殿外。
殿外的侍卫还未来得及通报,刘徽便走了进来,寝殿内悬挂着的画像就这么被他看了去。
从前的刘徽虽软弱却有礼,如今的刘徽做事随心所欲,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且他是北陈的皇帝,这宫中真正的主人,他想到何处无人敢阻拦。
刘子行立于一旁不敢吭声,眼底掠过一丝阴沉。
“此画像中的女子可是那漼氏之女,漼时宁?”刘徽一面打量着画像中之人,一面问他。
刘子行心想:刘徽虽见过漼时宁的画像,但时宜的样貌与漼时宁有四、五分相似,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
刘子行眼眸微敛,恭敬的与他说:“回陛下,确是漼氏之女,子行画技拙劣,也只能画出与那漼姑娘几分相似而已,陛下见笑了。”
“是么?”刘徽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可记得他这位皇兄丹青画技,可是有受过世家赞誉的。
如若是以前的刘徽,定是会信之,但如今的他怎可能再相信刘子行的话。
漼时宁的画像每年她生辰之时,皆有宫中画师前往西州南辰王府为她作画带回中州,最先过目的便是刘徽。
漼时宁虽与此画像中人样貌有几分相似,但气质相差甚远,故而这画像中的女子定不是她,只是他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片刻后,刘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人的名字,对了!他未来的小皇婶——时宜!
刘子行曾去过西州南辰王府,定是见过时宜的。虽刘徽未真真见过时宜,但这画中女子与他梦见之人十分相似。
啧,他好不容易替下了皇叔那不娶妻妾的誓言,就等着皇叔何时能开窍了,你看吧,这人已经惦记上了。
奈何他给皇叔送了好些年的密信,回复皆是:臣并无所求。真是急煞人也……
“陛下,西州送来捷报。”刘徽身边的大太监从门外走入,手中捧着那卷他极为熟悉的文书。
刘徽忙伸手接过,认真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原先微凝的神情顿时舒展开来。心中叹到:真不愧是皇叔,北陈有他何其有幸,这朝堂中猜忌他之人是真真的愚蠢至极。
“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刘子行听闻是西州来的捷报,想必南辰王军已回到西州,那……
“皇兄请说。”
“臣……想下月拜访西州南辰王府。”虽未明说去意,但他与漼氏之女有婚约,偶尔拜访探望亦是合情合理的。有漼时宁在,确实是个极好的借口。
刘徽闻言,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很快便消失。心想:这刘子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如今时宜不是漼家女,亦与他无婚约,这才去了西州一次便已如此念念不忘,难怪梦中如此疯魔。啧,皇叔……
刘徽摸了摸下巴,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亮光。
既然如此……那他便只能将刘子行送去王府,替皇叔与小皇婶的感情助助兴了。
西州王军营中
周生辰蹙眉看着手中的书信,昨日小徒弟回王府之时,时宁托十一交给他的。
信中内容大致是说:广凌王下月又要来西州拜访,理由依旧是来看望漼时宁……
周生辰放下手中书信,将耷拉着脑袋的小徒弟拉坐到身旁,柔声与她说:“十一,你若是不想他来,为师回绝了便是。”
他是镇守西州的王,亦是这南辰王府的主人,便是回绝了他又如何。
时宜原先是真的不想再见到那刘子行了,但想着他毕竟是广凌王,亦是戚太后要册封的太子,师父直接回绝有些不妥。
又想到只是这么躲着他,越发觉得便宜了他。
要不……再让他尝尝,看得到得不到的滋味?反正与他有婚约的是漼时宁。而如今自己无世俗礼法的束缚,他能耐她何?
只不过还有一事令她有些纠结……
时宜瞄了一眼周生辰,垂下头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师父,如若让师兄师姐发现我……”
“发现你如何?”周生辰见她如此,约莫猜到她要说什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罢了,故意问到。
“我……”时宜感觉脸颊上热意蒸腾,小手在宽袖里紧了紧,倏地凑过去在他俊朗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心……心悦师父之事……”呼~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说出口了。
听着了小徒弟的爱语,还得了小徒弟一吻,周生辰自然是心满意足了的,柔声安慰道:“你师兄师姐们远比你想的要开明,无需担心这些。”
周生辰向来讨厌礼法束缚,他自个儿捡回家养大的小姑娘,叼到自己窝里又如何,坊间传闻言他之事何曾少过,也不差这一两件。
至于王府其他人,最多只会好奇他们两人是何时在一起的。
时宜闻言心中亦是松了松,随即眼眸中闪过一丝狡诈。
“那师父便不用拒绝广凌王,让他来吧。”
周生辰闻言一愣,瞧着时宜突然转变的态度,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