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由他说给老三听,老三一时羞愤,一定会以为这是真的。秦颖月那边,可是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容菀汐给除掉了。
毕竟老三是个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的王妃红杏出墙,还能把人给要回来?以老三的脾气,多半会让容菀汐不声不响地死在边疆,或是死在从边疆回来的路上。
老三对容菀汐再好,也只不过是面儿上的罢了,还能真的为了她,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
所以他这话一出,可就等于害死容菀汐啊……
庸王摸着下巴,细细想来,未免有些犹豫。
“啧……”庸王换了个姿势,皱着眉头,继续犹豫。
半晌,对侍立在一旁的张福海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张福海恭敬地附耳过去,听罢,不由得惊讶得“啊”了一声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儿去了。
“啊什么啊?”庸王有些不悦,道,“这可是等于送上门儿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不能糊里糊涂给扔了。”
“殿下说得是。奴才是觉得,殿下您的主意太妙了!奴才听着都替殿下觉得高兴呢!”张福海忙陪笑道。
“高兴个屁!”庸王道,“能不能成功还说不准呢!容菀汐那女人可狡诈得很,搞不好又被她给摆了一道!”
这一次他的打算是,派人尽快赶到边疆去,跟住了容菀汐。一旦老三对她痛下杀手,他便让人趁机将容菀汐给救回来。
他可不是什么活菩萨,救人可不是白救的。本王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得好好儿报答本王一下?
他当然知道容菀汐自己没有这个觉悟,可到那时,还有她选择的余地吗?到时候把她悄没声儿的关在府里,想干什么,还不是随他的心情儿?
这女人他惦记了好长时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也就只能先放在一边儿,不让自己惦记着。现在可是刚好有这么一个能把她搞到手儿的机会,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问的放弃了,也是可惜。一想到她那温香软玉的身子,还是相当有兴致的。只是,怕就怕,又白忙活了一场。
上次容卿的事儿,原本已经是眼瞅着的胜局了,可是一不留神,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就被容菀汐给晾在了一边儿,弄得他的一番精妙筹谋毁于一旦。
所以啊,这一次可不能高兴得太早。还是先派人去做一下,成了就当意外吃着了一道好菜,若是不能成,也没什么,就当没发生过算了。反正能给老三添个堵,能让那女人不得善终,就是好事儿。
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看着它毁了,也不愿意看着它在别人家里被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张福海瞧庸王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这么做,便也不敢再劝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庸王会说“在宸王的人动手杀她的时候,让咱们的人把人救下来”,但照现在的架势,他也只能按着庸王的吩咐去做了。
等了片刻,见庸王没有其他吩咐,便说道:“那……奴才现在就安排人去?”
庸王点点头,摆摆手,道:“去吧。”
“对了,再递一张帖子到宸王府,就说本王明儿晚上,请他到庸王府里用晚膳。”庸王吩咐道。
“是。”张福海应了一声儿,有些糊涂地退下了。
翌日,宸王约了几个同僚到王海的常乐坊喝茶听曲儿回来,到自己府里看了秦颖月,就去庸王府里赴约。对庸王这般主动邀约,并无什么怀疑和担忧。
因为以如今他所掌握的情况看来,庸王还不具备动手的实力。没到动手的时候,庸王不至于在他的王府设下什么埋伏做练兵。只要不是等着抓他杀他,其他的,他都不必放在心上。有什么小打小闹的,自己一个人随意应对就是了。
宸王悠然地进了庸王府,便有小丫鬟迎了上来,笑道:“给亲王殿下请安。我家殿下在书房等殿下,吩咐奴婢引殿下过去。”
“大哥在书房等本王?不是说请本王吃晚膳吗?”
“我家殿下近来醉心于学问,晚膳都是在书房里用的。这一会儿,估计晚膳已经摆好了。因为殿下要过来,我家殿下还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殿下最爱吃的粉蒸酥鹅。”
“大哥有心啦……”宸王敷衍着笑了笑。
心想他大哥这是又弄什么幺蛾子?该不会是想要和他边吃晚膳边探讨学问吧?他大哥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对学问有研究的人哪!看得是什么书?难不成是《云雨录》?哎呀……那可是大有探讨的余地啊。
跟着小丫鬟进了书房,只见晚膳的确已经摆上了。庸王也的确是坐在书桌边儿看书等着他。看得可不是《云雨录》,而是《乐府》。此时他大哥一身淡青色衣袍,素雅得简直如同一道清风,这俨然不是他大哥的做派啊!
“大哥,怎么着……这是遇着了哪个难搞的小美人儿,非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装文人墨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