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心脏都不会跳动，疼痛从手指蔓延到心脏，似乎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夜墨该是看到了她苍白的嘴唇，泛紫的脖子和流血的手腕，却无动于衷，看向窗外。
夜灵玫蜷缩起来，无力的手环抱着自己，靠在窗边沉默起来。
她想起夜墨曾经说过，不会放开她的手的。
像是上天的玩笑，夜灵玫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
她在楼上看到夜墨悲痛地在颤抖时，她好难过，像是看到了小时候被母亲抱着的自己。
也是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
绝望的话语让母亲的怀抱都没有安全感，小时候的她看着在自己面前自杀的母亲，也是那么悲痛，身体止不住颤抖。
这能算报仇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夜灵玫埋着头，眼泪将衣袖都浸湿。
到医院后，他们在急救室外等待抢救结果。
没有人在意站在一旁的夜灵玫。
几个小时，月亮已经悬挂天边，即使黑夜，也能看见乌云云集，压抑非常。
抢救的灯终于在此刻熄灭，却也不知是好是坏的预兆。
许久，医生精疲力尽地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宣布了让人沉痛的消息：
“抱歉，我们尽力了。请为夫人准备后事吧。”
瞬间，“砰”地一声，夜墨一拳砸在身侧的墙上。但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任鲜血滴落。
一旁听到噩耗的夜灵玫终是没撑住，一下跌坐在地，不敢相信地呢喃：
“不…”
夜墨这才转头看她，眼底已经没有一丝温度。
他上前蹲下，猛地按向夜灵玫肩膀，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你就这么恨！你为什么要推她！一定要偿命对吗！这样你满意了！是吗！”
夜墨第一次这么凶狠地对她说话，冷冽的目光射向她。
夜灵玫咬牙忍着肩膀的疼痛，夜墨眼里的愤怒刺得她眼泪不断溢出眼眶。
她反驳不了，即使不是夜墨以为的那样，不是自己推的，但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不是吗？
浓重的愧疚让夜灵玫闭上双眼，而这一幕也让夜墨以为是她默认的表示。
“呵，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呢。”夜墨松了力，自嘲般冷笑着。
夜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夜灵玫，没再说话。
夜灵玫被人送回别墅，家庭医生给她的伤口上了药也包扎好。她看着手腕的绷带，想起之前她烫伤，夜墨给她上药时的情景。
那时，夜墨很小心，生怕她疼，不像医生那样只讲求效率，动手丝毫不带情感。
这一晚，夜墨没有回别墅，夜灵玫也没有睡着。
之后的日子里，夜灵玫都整日在别墅里，她再没有心思去上诉。她看着夜墨每天早出晚归，知道他在忙阿姨的后事。
夜灵玫在后悔，如果自己不上诉，不逼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马阿姨也不会……
但她问自己，如果给她再次选择的机会，自己真的会放下吗？
所以，终究是悲剧。
夜灵玫现在一心想补偿，却找不到时机，夜墨已经不会再给予她优待。
她现在像是借住在这个别墅里的陌生人，房子的主人视她为空气。
就在夜墨又准备出门的时候，夜灵玫鼓起勇气在背后叫他，
“夜墨。”
他顿了顿脚步，但没有转身，似乎在等夜灵玫说话。
“我想知道阿姨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恳求的语气显得十分卑微，但没有打动心死的人。
“不可以。”
这么多天夜墨终于和她说话了，虽然话语是那么冰冷。
他说完就出门了，没有因为身后的请求而止步。
夜墨上车后，透过车窗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夜灵玫，心里一阵难受。
不要再与我说话，我已经在努力克制，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你的残忍，我也不愿自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就这样吧，夜墨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这样吧，把你关在我身边，永远纠缠下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