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霞上次都要跟人拼命，这下子要知道了……
才十七岁的姑娘。
悄悄跟六哥和李钧说了，准备悄悄行动。
苏晓洁却是在第二日一早就闯入了他们的眼。太早了，晨雾还都未散开。
只要王明戈夜里不出去，赵琳都是同他一起住在这里，自家人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就行，管别人什么事，反正姑姥娘都赞成她住这里，老太太都快赶上明戈妈妈了，打从第一天起就预定了要帮他们带孩子。
赵琳跟王明戈嘀咕：坏了，原来答应的是给妈妈们一人一个，现在不够了。
王明戈就咬了牙将人一通揉搓，再问她：还要吗？要几个？
情意绵绵的两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含你的相携着开了门，开了门就看见了这煞风景的场景：还是那个粉红带花边儿的衬衣，只外头加了件红方格的翻领外套，还是两小把缠着红发带的辫子夹着尖下巴，细白的脸润着晨雾，不看见她脚上的黑皮鞋和白袜子还不觉得有什么，看见了黑皮鞋白袜子，赵琳就想起了她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厌恶。
只是怎么也不像在农场辛苦劳作了一个多月的模样，更没有怀相不佳的羸弱和憔悴，赵琳看过一眼就收回视线，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王明戈更没表情，反手锁门，揽了赵琳的肩头往外走。
苏晓洁先开口，跟原来一样软哒哒的，“还以为要多等一会，没想到赵知青和王知青就住在这里，一个来月变化真大，不仅盖起了医务室还盖起了新房，你们这是——”
“你来干什么？”赵琳不想听她说话。
“这里是我插队的地方啊，”苏晓洁往前走了两步，笑语盈盈的，“就想来看看老朋友，霞霞不住那儿了？”
“你去找秦霞了？”
“原来就觉得赵知青魅力不一般，果然，才一个多月就被霞霞当成了朋友——”
“有事快说，没事就滚！”王明戈突然出声，冷冰冰的，跟刀子似的，还带着赵琳往旁边走了两步，“离我们远点！”
“你，”苏晓洁想回嘴，又不敢，“我知道当时是你们用的计，我中了计，我活该，现在想请赵知青帮我一个忙，然后咱们就扯平了——”
“不帮。”
“赵知青拒绝了怕是得后悔。”
软哒哒的音调，口气却自信。
又继续：
“我没怀孕，但我得让赵立冬家认为我怀孕了，他们要带我去医院，我不能去，想让赵医生帮帮忙，不会太长，三两个月就行。赵医生家学渊源、医术精湛，你说的话可信——”
家学渊源？你知道的还不少。感觉到明戈在捏自己的掌心，赵琳意会，“你手段不是很高明？农场已经放你出来了，还需要什么证明？你不是一向自信，他家的门槛这么难攀？”
“工作，”苏晓洁说的干脆，“那证明是假的，只能用一次，我想让赵立冬家给我安排个工作，需得让他们相信我怀孕了才行。”
“你认为咱们关系到了我可以帮你作假的地步？”
“当然不是，但我说了，你不帮会后悔。”
她换了语气，眼角沉了沉显出与年龄不符的老辣和圆滑来，又往前走了一步，笑，笑靥里藏了鬼谲，一幅心有城府又志在必得的样子，“秦霞跟你成了朋友是因为你帮了她吧？她的日子，我记得比她自己都准，赵家三代单传，要是知道了……赵医生觉得呢？赵医生帮我瞒住他们，我守住秦霞的秘密，就这么简单，事后咱们两不相欠。”
话转了三圈，原来在这里，赵琳顿时火起，
“相欠？我欠你的？你以为你拿住了秦霞的软肋，那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的软肋也送到了我们手下？秦霞的性子你知道，她是可以豁出去的，到时你就是唆使、协助人犯罪的罪犯，你以为你的归宿还会是农场？你依仗什么？依仗赵立冬家的胡搅蛮缠还是依仗农村人口水流言？天大地大，许你苏晓洁可以弄虚作假改头换面，就不许别人换个地方重新来过？说到底，秦霞都是个受害者，你是那个助纣为虐的混账！”
握住赵琳发颤的指尖，王明戈眼睛微眯：
家学渊源？这女人从哪儿知道的琳琳的家世？
安排工作？赵立冬家要能有这本事还至于让他家儿子在土坷垃里跟着抢工分？
作假？作假的后果是什么？
想过这些就又在她掌心画起了“叉”。
“我对你怀孕不怀孕不感兴趣，更不会帮你作假，这跟秦霞无关，是身为医者的原则，对你们的家事和你的工作也不感兴趣，你走吧！”
赵琳说完就走，苏晓洁跟上一步，“赵知青不后悔？”
“滚！”王明戈腾地拔出刀子甩到了她旁侧的树上，寒光擦着耳朵飞过，“噔”地没进去半寸，“回去告诉指使你来的人，他的喉咙没我的刀子快。你更是。滚——”
大队院子里，等着王明戈上山训练的陆轲眼睛也微眯，“家学渊源？消息如此灵通的？”
“六哥也认为不是海城的人？”
“怎么，这是不信咱们明戈兄？”陆轲敲她一下笑起。
赵琳把脑袋往明戈肩窝里藏，说的瓮声瓮气，“担心爷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