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霞？琳姐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不丑了呢？”
“什么？”赵琳没听明白，这不是说美食和名字的吗？谁说你丑了？
秦霞没看见她的神情，接着说话：“我从小就觉得我人长得丑名字也丑，就连老师提问问题点名都不乐意点我，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就喜欢那种浓眉大眼辫子黑的，你们知不知道那种？”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不知道。没人说话。
没人说话不耽误她说话：“同学和老师的审美不同，你们知道我们同学尤其是男同学都喜欢什么样的吗？都喜欢那种弱柳扶风千娇百媚的，真的，恨不得一次作业没写完都能哭两声的那种，我不会，考不及格我都不哭！所以我不招老师喜欢更不讨男同学喜欢，哦，女同学可能也看我不顺眼。”
难不成考不及格还挺光荣？这“拨霞供”还是别吃了，好几人都放下了筷子，赵琳更是差点被一口汤给呛死。
秦霞才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夹了口菜细细的嚼，又偏头犹自继续，“其实以前吧，我一直觉得美人就该是那样的，后来见了你才发现美人该是你这样的，不过你这种美人只能让人远远的看，小翠红长得也好看，她那种好看才符合广大群众——”
“美人千秋——”兆钦不愿再听她瞎扯，喝一口汤替她说话。
“这话的意思我懂！”秦霞不等人说完就抢话，“就是说不管是春天的桃花还是夏天的荷花或者秋天的菊花冬天的梅花，反正都是花，是花就美！像我这样的就是草，狗尾巴草，所以跟美不搭界！”
这饭真是没法吃了，明戈和六哥开始神游天外，李钧也仰了头找星星。
“你也是花，所有的女子都是花，不管是墙角的飞蓬还是阆苑的仙葩都是花，狗尾巴草怎么了？狗尾巴草的生命力才旺盛，狗尾巴草照样装点山河，”赵琳干脆放了碗与她说话：“你皮肤不太好，一是这个年龄阶段的正常现象，二是因为这两年在地里干活时不加注意晒的，等天冷了出门少的时候我给你配点药调一调就好，其实你五官的比例很和谐，眼睛大，额头饱满，有英武之气……”
“接地气——”周炳又补话。
赵琳好多次都觉得这孩子是“三句半”里的那“半句”，一语点题，一语中的，还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是这话说的，你就不怕挨揍？
果然，秦霞爆喝：“说我丑就明说，什么叫接地气！”
……
好容易吃完了饭，王明戈抬手将药瓶丢陆轲手里，交代清楚后还补了句“琳琳说看见他就觉恶心”，然后携了人就走。
“混蛋王明戈——”陆轲对着他的背影喊，转而又看向李钧，“你跟我去！”
李钧成了小伙伴。
这两人则是一进医务室就反锁了门。
画画吗？
等等。
“不是有浴桶？先洗澡，”王明戈对火车皮里存的东西好像比自己都清楚，“还有没有热水？”
浴桶有、热水有、洗澡液有、洗发粉有，浴巾、睡衣、镜子、梳子，都有，吹风机也有，就是没有电。
家都搬来了，怎么可能没有？
对，少了浴帘。来时怎么就没想着买？
怎么洗？就这样？赵琳没进过这样“四下透光”的浴房，眼睛飘了好几回都找不到该放的地方。
王明戈最知道怎么说服她：“头发有汗味儿——”
“你不能看。”
“不看。”
说了不看的人闭眼帮人解了衣又闭眼把人抱进了水里，帮忙洗头发时有没有闭眼她不知道，因为她自己闭上了眼。
热水从头上冲下来时他的吻也落到了自己的脖颈里，密密麻麻的比水的温度还高，“媳妇，我和你一起……”他还问了一句，问完没等应声就自己做了主。
赵琳觉得可能是这浴桶太大了，也可能是放的水太多了，要不然浮力怎么会这么大呢？大的都把自己漂了起来，漂到了他身上。
充作了漂浮板的人满意的不得了，带着人从海城的春水游到南河的秋波，浮浮沉沉飘飘荡荡里不知过了多久。
“浴巾——”不知道累的人自然忘不了自家媳妇的火车皮，只遗憾自己为何不能变戏法。
同浴巾一同被“召唤”出来的是原来家中自己床铺上的那套东西。
只是这小床太小了，小的两人只能相拥着睡，“房子盖好用我的那张床吧，还有几天盖好？”迷迷糊糊的人还没忘了正事。
明戈和陆轲的工作，进展的不如李钧他们顺利，李钧三个已经将初步的草案通过邮寄的方式报给了秦霞父亲。这两位却依旧是在山里山外瞎子摸象似的胡乱的摸。同张叔之前说的一样，村民对此类事情避讳颇深，藏着瞒着包着，然后再将受过伤害的姑娘远远的嫁到外地，打发了。
好容易平和的生活如何能打扰？
向阳大队那个女知青的事因为先前闹的沸扬，倒是多少打听出了一些，原来她是在结婚前三天出的事。当地风俗，男女婚嫁前三天不能见面，所以女的就离开知青宿舍借住到了一户社员家中，当晚是在那户人家都睡着的时候自己出的门，其后两天未归，村里人都说她逃婚了，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