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欺负过来。
从后面搂上了他的腰，朝背上咬一口，呸，硌牙！
他身板笔直，肩部平展，腰腹上的肌肉都有了纹理，赵琳觉得该用西式的白描手法来描画，伸进手去摸，想描摹一下那线条。他将手摁住，帮着她摸。
水开了下面条，面条软了扔进去菠菜，青白相间的，倒像是一幅青绿的山水。
那讲究人将三颗鸡蛋打进水里，水是烧开又放了一会的，他动作轻缓，像是在给毛笔润色，鸡蛋进水不散，看着蛋清凝结成白他又将火调大了些，水缓缓沸腾裹挟起白里透黄的一团，像天边的一团夕阳，晕黄晕黄的，周围还缠了云彩，勾缠晕染出了一幅写意山水。
鸡蛋盛进小碗，撒两粒葱花，滴一滴酱油，绿的白的红的黄的，就一起闯人的眼，赵琳总是能想起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还是溏心的，咬一口又香又软，溏心跟着流出，似是天边挂着的夕阳被风刮掉，摔碎在了旷野间，晕染出一片暮霭。
赵琳喜欢这个味道，王明戈就学会了这个，每次做时都像是在画一幅画。
“是给妈妈送上去还叫她下来吃？”赵琳问他。
“你去叫，我端碗！”
邓女士吃上了儿子儿媳做的饭，面条荷包蛋。
其实她本打算教两人几个菜的，但看他们那黏腻的样子又在心里摆了手，算了吧！面条荷包蛋就面条荷包蛋！
只私底下跟已经到了东省的林芸打了两个电话写了两封信，让她每隔两三周就给他们预备些熟食罐头或点心。
看他们黏腻邓女士又觉好笑，青梅竹马的恨不得天天在一张桌上吃饭的俩人，至于的吗？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新婚洞房期？她开始回忆自己当初结婚时的模样，可自己不是青梅竹马啊，无法比较！
想到接下来的生活，邓女士还是不舍，不好占用他们独处的时间，就占用饭桌上的时间开始叮嘱：“……明戈照顾好琳琳，生活只是其一，安全上不容许出一点岔子，两周给家里写一封信，一个月打一次电话……福省你们爷爷和爸妈那里，不用担心，有我和你们爸爸呢，陆家老二的能力也还是有的。你们林姨在电话里说，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偏僻穷困，医疗水平极低，新生婴儿死亡率和传染病死亡率都是全省最高，当地政府正在积极推广普及基层医疗，打算筹建一批基层医务室，琳琳刚好赶上，去后到当地医院做个考核，以你的医术不用经培训就可以树立个模范出来……但只可用西医，赵家的方剂和金针之术一丝不能露，记住没？筹办可能需要些时日，这期间农活还是要做，能做多少是多少，你从未干过，不要勉强，尽力尽心了就好……”
赵琳赶紧应声：“是，我们听妈妈的，您和爸爸也保重身体，叮嘱爸爸不要老是加班。”
“不用担心我们，只要你俩好好的，我和你们爸爸就没什么可担心的。”邓女士觉得还是儿媳妇贴心，不像那个儿子，铁疙瘩似的，自己念叨半天他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遂瞪他一眼接着说话：“那个地方虽然偏僻又穷困了些但胜在安稳，你们安心呆着，就当磨砺身心了，又山清水秀的当成个怡情之地也不错，好好珍惜，抓紧给我们生个孙女……”
“妈——”王明戈终于出声，出声就阻止她。
“怎么？”
“儿子不听话能揍，闺女不能揍！”
这是王明戈的理论，他自己从小挨的揍太多，经验丰富，又心有不甘。
“嗯哼？你还想揍我孙女？！” 邓女士又瞪眼，“琳琳好看，我就想要个跟她一样的孙女！”
王明戈长得像他母亲，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好看，邓女士保养得宜，跟儿子脸对脸的说话时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赵琳左看右看，看的认真，不自觉就开口道：“人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明戈的眼睛就像您，好看，我们的女儿肯定也会长一双这样的眼睛，我还跟我妈说要两个女儿让您和她一人抱一个，儿子像我，不，像我哥，要是能像我哥那么聪明就——”
“琳琳——”王明戈忍住笑意和悸动喊住了犹自神往中的人。
醒过神来的人一张脸顿时就红到耳根，慌慌张张要起身，却被邓女士一把拽住，哈哈大笑道：“好看，都好看，那就儿子女儿都要，都要！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好不好？”
“妈妈——我——”赵琳想钻到桌子底下去，抬头又找王明戈求救，“明戈——”
王明戈想把人抱怀里揉搓一番，场合不对，只能在下头抓住了她的手。
“妈妈知道了，知道了……”邓女士继续笑，“雨停了，你们去外头散散，我收拾。”
雨停了，晚霞出来，晚霞中的月季花羞羞答答红了脸，赵琳觉得那月季花是自己变的。
又黏腻了几天，再去几个相熟的人家告了别，两人踏上行程。
只一大一小两个行囊，一个装了随身的衣物一个装了路途的吃食。
赵琳换下长裙，穿上不显眼的黑裤白衬衣，头发也收拢编起。
没让人送，在家门口跟父母躬身告别，邓女士抱了赵琳一会儿，明戈父亲则是一语不发的重重拍了儿子的肩头两下。
两个年轻人携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