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微微一笑,对女警耸耸肩,从她身旁走过。女警看着白烬的背景,一脸不可思议,不懂为什么他会跟萧楚寒的事情扯上关系。
当白烬走进房间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沙发的主位上皱着眉头沉思什么,他手里攥着的正是自己交给萧楚寒的那张银行卡。
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个男人抬起头看向门口。当看清楚白烬的容貌,他的眼睛几乎瞪成铜铃,瞬间从沙发上窜起身来,然后神色复杂地向白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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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一别,二人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祁震轩一眼就认出白烬,因为他最初认识白烬的时候,白烬的容貌就是这个样子。如今二十年过去,他依旧是这般模样,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时间仿佛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白皙的皮肤依然莹润如玉,寡淡的眉眼也依旧寂静无波。
祁震轩激动得打量他,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他粗略估算一下,如果当初白烬二十多岁,那现在已到中年只会更加成熟,又怎么可能依旧像个二十多岁的稚嫩小伙一般呢?
所以,当他赶到萧楚寒刷卡的地方,听说卡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卡被白烬扔掉,然后被别人捡到。所以,这才有萧楚寒被看作盗刷银行卡的贼人而被抓的事情。
此时,当看到白烬依旧宛如二十多岁的容颜,尤其是再想起当年白烬飞天遁地的威能,祁震轩心里震撼无比。
当年,白烬仅仅一招手就将掉进湖里差点淹死的他给救起来,又一个瞬间就带着他从苍龙镇回到龙云市,然后轻而易举地从防御得密不透风的密室帮他取回足以扳倒对手的证据。腾云驾雾,强大如斯,再加上时间未能在他脸上留下任何风霜。难道,他是隐藏在尘世中的仙人不成?
在祁震轩打量白烬的时候,白烬也开始打量着他。白烬觉得他有一丝眼熟,皱眉回想许久,脑海里才浮现出一个眉目与他相似的大男孩。
那是二十年前,白烬正在池塘边钓鱼,结果一个少年噗通一声掉入池塘里,搅得鱼群都不敢过来咬他的钩。所以,白烬只好把那个少年从水里捞出来。哪知,少年得救后非但不走,反而讹上他,就那么赤着上身跪在小池塘边,用力向他磕头。
他磕得力气很大,一下下磕在暗布石子、荆棘的草丛上,磕得额头都渗出了血渍。白烬这才正眼看他。他跪在地上只有小小的一团,瘦弱的身躯显示着尚未成长完备的稚嫩。原本如此稚嫩的年纪,理应无忧无虑,处在父母的浓情关爱之下,但这个少年身上竟然密密麻麻全是伤口,看起来分外狰狞。
那一条条紫红的血痕就像丑陋的蜈蚣一样爬满他的全身,每当他磕头俯身的时候,血水就从那些伤口里往外渗。白烬沉眸看他一眼,寡淡地说:“别白费力气,你的死活,与我无关。”说完,他便收拾东西,打算离去。
然而,那个少年见他要离开,就立刻爬起来,又跪到他将要离开的方向,抬起头,一脸倔强地看着他,颤抖地嘴唇说:“那我就缠着您,永远缠着您,您以后永远都别想钓到一条鱼。”
白烬愣了愣,有些无语,皱眉道:“让我钓不到鱼?就凭你?”
少年倔强地抿了抿嘴唇,眼眸黑漆漆的透亮:“只要您肯帮我报仇,我愿奉您为主,为牛为马在所不惜。”
白烬勾唇失笑。“起开,我不需牛马。”
但少年挡在前面不为所动,紧紧抓着白烬的裤腿,大有一副不答应就死缠到底的架势。
白烬当即不悦,扫了一阵掌风,直接将他打飞数米远,然后消失不见。
他本以为这件事已到此结束,结果第二天早上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孩子摇摇晃晃地跪在他的门口,看样子已经跪了很长时间。
白烬当即无语,怎么随手救一个孩子还救出了麻烦。
这时候,少年看到门打开,抬起头,看向白烬。白烬至今还记得当时看向他的那双眼睛,很纯粹,纯粹到只有不可遏制的仇恨和怒火。
这是三十年来他首次见识到如此浓烈的人类情绪。于是,因为一双眼睛,白烬竟然答应下那个少年的请求。
一晃,二十年过去,此时再看眼前的男人,印象里那双稚气、倔强、满是怒火的眼睛,早已变得只剩算计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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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的风霜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曾经瘦削的身躯如今已然宽阔健朗,曾经稚嫩的脸庞也多出几分时光积淀下来的成熟和稳重。
白烬平静地看着他,没有阔别多年后再次重逢的喜悦,反而在心里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人总归是要随着时光长大,然后变老的。张泉会,祁震轩会,而她,也会吧?可是他自己却做不到!他无法接受她一天天变老,而自己却一如青年的样子。
而相比于白烬,祁震轩也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他看着白烬,嘴唇由于激动而微微颤动着,情绪复杂,一时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突入而来的沉默,以及白烬和祁震轩的无声对视,让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微妙。尤其是,祁震轩站在白烬面前的时候,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