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山!你到底是搞什么鬼?你们凌家出了这么一个麒麟儿,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竟然要亲手毁掉这个好苗子?”
现在,有资格这么当面质问凌云山的人不多,裴孟固绝对算是其中一个。
“裴孟固,你发什么疯?是不是跟项疯子在一起时间长,被传染上疯病了?”
凌云山身形瘦削,一头白发,穿着唐装,端着一杯茶,翻个白眼。
看到裴孟固进来,他连起身都欠奉。
“我发疯?我看是你发疯才对吧!凌天可是年青一代的翘楚啊!不要说同龄人了,就是咱们这些老东西,哪里有比得上凌天的?医术如神,行事杀伐果断,身手不俗,还有他手里掌握的那几个项目,就是一个不亚于凌氏财团的商业帝国雏形啊!一旦发展起来,绝对令人震撼!”
“你是凌天的亲爷爷!家有麒麟儿,你不想办法拉拢好,竟然还带头去打压他?凌云山,我看你还没老糊涂吧?怎么做出这种蠢事来!”
裴孟固拿起桌上一杯茶,一口喝下去,气呼呼地径自坐在旁边座位上。
“并非我们凌家不给他机会,而是这孽障不识好歹。前些天,我让我们家老六去找过这孽障,结果,他不但不回来,还把老六给打了,简直是混账啊!”
凌云山冷哼一声,重重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你是说六老太爷的事情?这个,我也知道一些,似乎当时的过错,并不凌天吧?”裴孟固道。
六老太爷当初找上凌天,居高临下,充满了优越感。
那副姿态,裴孟固也是知道的。
“当年凌天落魄的时候,你们对他爱答不理,甚至,凌家的那些小辈,对他只有欺凌,而没有任何地帮助。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让凌天伤透了心。”
“六老太爷,似乎早就对凌天有意见。你竟然派六老太爷去跟凌天传话,本身就是个错误!六老太爷对凌天哪里会有好态度?”
“凌天还年轻,气盛一些是可以理解的。这件事情上,我看他没错!他落魄的时候,你们不理他。他发达的时候,你们找上门,依旧高高在上……他要是不爆发一下,都不算是年轻人了!”
裴孟固老爷子道。
“不管什么原因,不敬长辈,就是最大的错!”凌云山道,“六老太爷对凌天不满,这一点我自然是早就知道的……老夫当这个家,还不糊涂!”
“我当时让六老太爷去,本身就有考研那孽障的意思。没想到,那孽障做事,真是太让老夫失望,竟然敢对六老太爷动手!”
“照他这脾气,是不是那天老夫骂他几句,他还敢对老夫动手了?我这个孙子,就是从小被人领走,在山里长大,长野了。不磨砺磨砺,即使有些小本事,将来也难成大器!”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看到裴孟固想开口,凌云山抬手打断了他,“凌天是有些小本事,这个谁也不能否认。但是,咱们豪门财阀,选继承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是稳重,是成熟啊,老裴!”
凌云山也不用裴孟固回答,自问自答,意味深长地看着裴孟固。
豪门财阀选继承人,最重要的一点,的确是心态的成熟和稳重。
“能成为豪门财阀,无不是先辈们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一步步创业,打下的天下。子辈们坐享其成,不求他们把嘉业继续光大,最基本的一点,是先要守成!”
“成熟稳重的人,或许短时间内看来,比不上一些那些浮夸子弟表现耀眼。但是,他们犹如涓涓溪水一般,不会断绝,能永葆家族生机,不断滋养家族壮大。”
“豪门财阀,甚至不怕败家的子弟……只要心态成熟一下,不为家族招惹到不可招惹的敌人,即使败家一些,又能如何?咱们家大业大,经得起他们败,这不会伤及咱们的根本。”
“可要是得罪了不可得罪之人,那就真的可能会连累家族,被人连根拔起了!”
“而那个孽障,自以为是,从他回国起所做的事,前后得罪了多少人?从皮向磊这些小财团的旁支子弟,到张永豪这样的有名巨贾之子,包括房书豪,安家辉,项林贵……圈子里的二代,都被他给得罪遍了!”
“甚至,包括我们家凌一斌,凌一燕,凌一喆,到六老太爷……这些至亲之人,也没有一个说他好的。难道,是所有人都错了,只有凌天一个人对?”
“如果我们凌氏财团接受了他回来,那就是让我们凌氏财团被所有人孤立啊!就像那个孽障一样,强势的时候,看似风光一时,可人总有走背字的时候。看他现在,墙倒众人推……这不怪大家绝情,怪只怪他太不会为人处世,心态提不成熟,稳重啊!”
“上次老夫让六老太爷去,那是给他的一个机会,如果他成熟一些,跟着六老太爷回来,老夫就舍下这张脸,请圈子里的朋友们吃顿饭,让那个孽障当面向大家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他还是圈子里的人。”
“没想到,他竟然不识时务!今天,他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老夫为凌氏财团考虑,必须要做这个先锋,表明我们凌氏财团,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以免受到牵连!”
凌云山的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