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言站在马车前,看着头也不回就径直离开的沐云,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终究是他的错,她这般冷淡也是应该的。
陆文看着自家少爷一脸落寞地站在黑夜里,心里又埋怨又心疼,谁让您之前那么嚣张呢?现在遭报应了吧?
陆文摇摇头,走到陆泽言跟前,低声说道:“少爷,夜里更深露重,还是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说完,大步走进府里,去找陆泽玉去了。
唉!看来以后轩墨苑都是这般情形了!少爷,您可是自作自受啊!
陆文在后面看了好大一会儿,终究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小屋。
轩翠苑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陆泽玉看到陆泽言一身寒气地走过来 ,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冷冷问道。
陆泽言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自顾自坐在陆泽玉对面,顺便让下人拿了一个酒杯,就自顾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你来做什么?我这不欢迎你!”陆泽玉睁着猩红的双眼嘶吼道。
“我们兄弟又没有分家,我为何不能来?”说完,他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我知道了,江氏最近跟你生气,不待见你,所以你来我这儿找补来了。不过,我看你是来错了,我压根无所谓这些个破事,爱怎样怎样?”说完,接连喝了几杯酒。
“要是真不在意,那……你又何必整日买醉呢?我看你根本就放不下!”
“放不下谁?那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人?呵呵,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就算她死了,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她死了!”
“谁死了?”陆泽言突如其来的话,让陆泽玉愣在当场,连手里的酒都忘了喝。
陆泽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接着说道:“程月娥,程月娥死了!”
“她死了?死的好,她早就应该死了,现在才死,还真是命大,可惜我们兄弟不能亲手杀了她,让母亲就这么被她毒死了!呜呜呜,娘啊,您怎么被这个贱人给害死了呀?儿子还没来得及给您老人家报仇,她就死了!死的好,死得好!”
陆泽言看着陆泽玉又哭又笑的,心里不是滋味。
从小,母亲就过分疼爱陆泽玉,仿佛他们不是亲生,如今母亲走了,最伤心的也是陆泽玉,这倒也是真正的母慈子孝了!
过了许久,陆泽言见他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才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案件未审,嫌疑犯就被毒杀,他们作为主家是要出面的,这……具体该谁出面,还值得商榷。
“我?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要我去替她收尸?想得美!先不论她给我戴了绿帽子,就凭她下毒毒死母亲,这也轮不到我。”
说完,他想到什么似的斜着眼看着陆泽言,讽刺道:“怎么?你想去替她收尸?不过也是,这完全符合你的性子,你不就是喜欢做好人吗?那……这个光荣又坚定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 ,又埋头饮酒。
陆泽言被陆泽玉一噎,瞬间觉得脸上无光,忍不住心里嘲讽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这碍着你什么事了?
想想,他就想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和沐云的事还没处理好呢,又来搅这趟浑水,真是脑子坏了!
陆泽言当下决定,再也不多管闲事,随即起身,什么话也没说 ,就离开了轩翠苑。
待陆泽言走后,陆泽玉缓缓抬起头,双眼一片清明,只是里面多了几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随后 ,他便放下手中酒杯,拿起披风,朝外面走去。
这一夜,大部分人注定无眠。
“你这个死丫头,你整日的哀嚎个什么鬼?你这样已经彻底影响本老夫人睡觉了!”深更半夜,蓝母披着衣服,站在菊香的门口忍不住破口大骂。
“老……老夫人,婢子……婢子疼死了,快要撑不住了!呜呜呜”菊香抱着双手,恨不得满地打滚。
“疼疼疼,我看你这个死丫头尽扯谎,一堆菜而已,就说疼,难不成你是千金小姐?真是作孽,怎么就有这样的懒丫头?作孽哟……”瞌睡止不住的蓝母现在完全怀疑是这个丫头太懒。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小竹没来的时候,这丫头做事就叮叮当当,现在想想怕是不想做事,故意撒气的。
小竹来了之后,她就开始整天喜笑颜开的陪她这个老婆子东家长西家短的。
这么看来,果然是懒货!
蓝母忍不住心里哀嚎:花银子买懒货,这简直要她的命啊!要是不能退货,她的老命都能气没了!
“别嚎了!别人还要不要睡觉?再嚎下去,当心我卖了你!”
听到蓝母恶狠狠的训斥,菊香果然吓得不敢出声,只是眼里的仇恨之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