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一找到沈于毅的时候,他正在阳台抽烟,冷沉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还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除了桑以安,他像是不会对任何人笑了。
走到他身边,像他一样用胳膊撑着阳台,现在已经不冷了,只是夜晚的风还有些偏凉,但这却比不上他的冷冽。
“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沈于毅面不改色,懒得理她。
“沈于毅,你就算再讨厌我,我们今后也要在一起生活,我不是非要你喜欢我,但最起码是不是别用这种态度。”林琅一尽量表现的不卑不亢,却还是有些怯懦。
沈于毅冷笑一声,把烟头掐灭,吐出最后一口烟雾:“你当你是什么身份,以为在族谱上就是我的妻子了?我的妻子,我配偶那一栏,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名字。”
“……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那也和你无关。”
林琅一扯住他的胳膊,眉头紧皱,眼底透着一股执着:“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你和她分开了,就准备一辈子都一个人了?!”
“你今后的日子,很自由。”沈于毅说了这一句,就什么都没再说,甩开她的手径直离开。
林琅一身体晃了晃,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半饷,双手捂着脸,泪流不止。
……
桑以安是真
的睡了一觉,为了宝宝,她怕失去她的宝宝。
再醒来时,被通知去老爷子的病房,说有事情商量。
桑以安手放在肚子上,拇指来回摩挲着,肯定是有关孩子的事情。
“桑以安,你真厉害。”林琅一说。
听到这句话,桑以安自嘲一笑,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嘴角缓缓勾起,看来,谁也不好过啊。
到病房时,沈于毅不在,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临进门时的紧张,手心发汗的症状都没了。
“孩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沈老爷子的声音沉闷,透过氧气罩有些不真切。
桑以安神情淡漠,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这个孩子是于毅的。”
“我说不是您信吗。”她忽的说了句,玩世不恭的语气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沈老爷子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我知道是于毅的。”
呵……桑以安勾唇冷笑。
她不是菩萨心肠,对沈老爷子实在敬畏不起来,之前的那点尊重,现在也都荡然无存了。
就算他是病人,她现在也毫无怜悯之心。
“我已经答应于毅要保护好你和孩子,既然是我沈家的种,就不能有任何差池,必须得到最好的保护,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到沈家去,一日三餐有专门的营养师为你搭配。”
“不用了。我不是答应您和他分开了吗,您还放心让我住到沈家?”桑以安挑眉,忽略提及那个名字时带来的心疼。
沈老爷子重重吸了几口氧气,过了好几分钟才又开口:“那是我的孙子,由不得你放肆,你能照顾好自己?还是能照顾好孩子?你已经轻微流产了!”
桑以安握紧双手,紧抿的唇色有些泛白。
“但凡你有一点当母亲的自觉,就应该知道自己如何选择!你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难道你想看着这个孩子流掉?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给你安排医生!”
桑以安愣怔地看着他,原来,他一开始是想打掉她的宝宝吗?那是不是说,如果她不去沈家的话,他会背地里动手脚。
“我是要你和于毅保持距离,然后彻底分手,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明白怎样才是对他好,会让他轻松……”
“别说了。”桑以安皱眉打断他的话。
沈老爷子不悦,却也不再说话了。
桑以安冷着脸,连声音都泛着寒气,没有任何感情:“我怎样对他,用怎样的方式,不用你管,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这种自以为是对他好的话!”
桑以安说完,不顾他的震惊,出了病房。
她的软肋就是沈于毅,软的
一塌糊涂,轻轻一戳就一败涂地。
怎么控制她,让她乖乖听话服软,沈老爷子倒是很清楚。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这样吗?桑以安不屑地弯了弯嘴角。
看着禁闭的门,沈老爷子又用力吸着氧气,不一会儿沈老太太也回来了,没有说很多话,两人之间也不如之间亲切了。
一切,都好像隔了什么一样。
桑以安回了自己的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小桌上放着保温盒,里面有丰盛的饭菜。
她看着那道清炒笋片,有些失神。
这么一天的时间,除了在外面看到了沈于毅的背影,他们还一直没有见面。
很有默契的谁都不去找谁,互相躲着对方。
他们都知道,只要再见面,必定会改变些什么。
咬了一口笋片,咸淡适中,符合她的口味,是很熟悉的味道,他做的。
其实胃口并不好,她不想吃饭,可为了宝宝不管如何都得吃下去。
时间过的很快,她一个人在病房,有护士来打点滴,她就那么盯着点滴瓶子,看着液体一滴一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