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兰战战兢兢的也不敢乱说话了,她就低着头克制着心慌。看她低头不语,徐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不说话,咱俩这觉怎么睡啊?”徐盖倒没什么可羞涩的,他就直言不讳的直言了:“你要是心里有人的话,不用拿这桩亲事当真事,我可以跟你分床睡,分房睡也行。你要是想跟我过,我可就上手了?”
荀兰怕他上手吗?当然不怕,说实话还盼着他上手呢,但是这话荀兰说得出口么?说不出,那比死还难不少呢。
荀兰一言不发,只是头低得更深了,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脸也红得跟火烧云似的,没想到这个冤家说话这么的直,这谁能受得了?
徐盖觉得自己话说的够明白了,这还听不懂吗?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徐盖也不能在地上坐一宿,他突然一下站了起来。
“啊!”荀兰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向里边挪了一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臂膀。这一刻紧张得心都在嗓子眼那儿提着,一张嘴都能吐出来。
徐盖站起来也没动,看她这个反应应该是拒绝的意思吧?
徐盖微微的叹了口气,脱去外衣搭在椅背上,走到床边坐下,又脱去鞋袜,然后一扯被子他就躺下了,并没有理会坐在床角的荀兰。
徐盖没有再和荀兰
说一句话,他闭上眼睛直接就睡着了,一秒入睡,这也是师父教出来的功夫。特意训练了很久才学会的。
荀兰的心平静下来的时候,徐盖都睡熟了,她这时才敢借着烛光好好的看看徐盖,见他脸冲外侧躺着,下颌线如此的清晰,犹如刀削斧斫出来的一般,剑眉入鬓,鼻直口方,领口处的锁骨煞是迷人。
一缕乱发贴在脸上,荀兰伸出手指想帮他把乱发掖起,颤颤的手指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心慌手抖怎么也不敢触碰到他。
荀兰看了徐盖半天,过足了眼瘾也得睡觉才成,好在这床只有一面靠着墙,三面都是空着的。
她脱下红袍嫁衣,轻轻的放到柜子上,绕到床尾拨开床幔,轻轻的爬到了床上,小心的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一张床,两床被,荀兰躺下也睡不着,侧过身又看不到徐盖的脸了,她闭上眼装作是睡着了,悄悄的把手伸进徐盖的被子里,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徐盖,自己就心慌难抑的收回了手。
算了,就这样睡吧,看来今夜是圆不了房了。荀兰胡思乱想一会儿,渐渐的也入了梦乡。她睡着没多久,鼓打三更,徐盖准时的睁开了眼。
烛花报喜,“啪”的一声,徐盖眨眨眼,才想起自己是睡在新房里的,
他掀开被子轻轻的坐了起来。回头看荀兰睡着了,他把外衣穿好,抬腿就走了出去。
推开房门一抬头,见袁熙在院子里站着,惊得他“呀”了一声,袁熙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是他出来了,也有三分的惊讶。
“师父”徐盖走到袁熙面前:“是找我有事吗?你敲门就好了,何必夜立中庭?不怕着凉么?”
袁熙微微的笑着:“这怎么成个亲,把你变的这么哆嗦?还没问你呢,跑出来干嘛?”
“还能干嘛?去打布啊,我习惯了。师父,你怎么没去师娘那边?”
“和你一样,我也习惯了。”
徐盖微愣,他习惯什么了?“你习惯被我吵醒了?”
袁熙轻轻的“嗯”了一声,拉起他的手朝院外走去:“今天不打布了,师父教你别的功夫。”
袁熙把徐盖带到了另一个训练场,徐盖看着高低不一的梅花桩,思绪又飘回了许都城的骠骑将军府,好久没跑梅花桩了。
在许都的时节,徐盖跑的都是一样高的梅花桩,这个却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袁熙没有一个字的叮嘱,直接就跳了上去,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了起来,徐盖也没有一个字的废话,紧跟着跳了上去,一步一步认真的走了起来。
走着走着袁熙就加快了速度,跟着跟
着徐盖就开始咬牙冒汗了。越来越快袁熙渐渐跑了起来,跑得健步如飞,都看不清身影了。
徐盖摔下去一次又一次,后来干脆不上去了,就在旁边当观众,极其认真的盯着袁熙看。这午夜时分,天上的月亮就是一条线,没点一支火把。
深沉的夜,能见度低到一米半之内,为了能看清,徐盖在平地上跑了起来,跑着跑着就跳上了梅花桩。
摔,起来,跳上去,再摔,再起来,再跳上去……
终于完完整整的跟着师父跑了一遍没有摔,再来一遍,又没有摔,徐盖心中暗自的高兴,袁熙一个高空转体翻身跳下了梅花桩。
徐盖就只有傻眼的份了,这个动作看起来又简单又帅气,但事实上是只帅气不简单,他只好来个简单的,直接一蹦就跳了下来。
“师父”徐盖开心的心里都乐开了花,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跟着师父练功了。“步法我都记住了,以后我自己来练就好了。”
“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以后我要你蒙上眼睛跑,懂吗?”
“嗯。”徐盖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诚实的补充了一句:“我会努力的,不过我怕我做不到。”
“努力了就行。”袁熙重重的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忽然间收起了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