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禄一手搂着龙袍,一手摸着微隆的肚子,眉眼含笑的盯着诸葛融看,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还能被他的颜值惊艳到。
马云禄习惯了那个见着她跟只猫一样温驯的诸葛融,还没见过诸葛融气势威严的样子,见他姿态娴雅,嘴角噙着冷笑,眉稍凝着剑气,一时之间竟然看得痴了。
荀兰跪在冰冷的地上,心慌的恨不得吐出来揉揉,她四下里张望,真个是举目无亲。她指着马云禄手里的龙袍,说道:“这不是我放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诸葛融嘿嘿的假笑:“你就这么急着摘清自己吗?可惜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是荀家放的,你难逃一死,是徐盖放的,你也活不到天亮。让你说话是给你机会,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诸葛融转头看了看红烛:“耐心的等吧,徐盖那小子嘴硬着呢,等他的供招少说也得个把时辰。”
个把时辰?那还不把人打残废了?这种造反级别的大案,怕是不会是鞭抽棒打那么简单。各种残酷的刑罚真是数不胜数。
荀兰被吓得欲哭无泪,虽然徐盖对她没什么情义,可也是跟她拜过天地的亲丈夫。徐盖要纳妾认子也不过是负责任重感情,他对自己没有感
情却也没有欺骗,他能允许自己另嫁他人也是一种仁慈了。
荀兰酒泼出去的瞬间也听清了徐盖的那句“你是想跟我过,是吗?”,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有没有跟自己过的意思,酒就泼到了他的脸上,他们就来闹洞房了。
若不是自己泼了徐盖一身的酒,也就不必当着众人掀开箱子了,也就没有了这场祸事。荀兰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杯酒就是连杯子吞到肚里都行,绝不会泼出去的。
想到徐盖现在是在熬刑,荀兰把心一横,也罢,诸葛融说的对,无论那龙袍是谁放的,自己都过不去这道关了,那就救下一个是一个吧。
“这”荀兰提着一口气浮在胸前,忍不住双泪齐流:“这件龙袍是我绣的,与旁人无干。我听说徐盖已经是封王的人了,就想着给他绣件龙袍做礼物。我也不知道龙袍该是什么样的,就照着陛下的衣服绣的,我想在家里悄悄穿不会有事,不料丫头把这件龙袍放到了最上面,就是这样的。”
荀兰咬紧了牙根,认定了一件事,宁愿死自己一个,也比死两家的人好,承认是荀家带来的,荀家会被杀光。推到徐盖身上,死的也不能是徐盖一个,徐家一族人都会没命的。
“你手艺不错啊
,你在哪儿买的线?绣了多久?按谁的身材量的衣服?”诸葛融微微的笑了,真当诸葛融是没长脑子的吗?有这么好骗还当什么军师?
“我,我”荀兰自然是答不上来的,绣龙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亲事才定下来十天,她一个人十天之内绣成一件龙袍?
荀兰慌的要死,能编出一句谎话已属不易,想要圆上那可就难了。
“你什么?你快起来吧。”诸葛融哈哈大笑着隔空向上一抬手,荀兰愣是没明白过来,没敢动。
马云禄伸手把她给搀了起来,这时“噗通!”一声,巧凤突然冲着诸葛融跪下了。
她原本只是傻呆呆的看着热闹,心里惦记着徐盖,不知道他会不会受苦,听到诸葛融说在等徐盖的供招,她的心立马像被什么人给攥住了似的。
她心慌慌的四处乱看,一眼盯上了那个红木箱子,突然想到了可以替徐盖洗脱罪名的理由,便直直的跪了下去,嘴里连声的高呼:“龙袍的事跟公子没关系,公子是冤枉的,我能做证,公子真的是冤枉的。”
“你怎么知道他冤枉的?”诸葛融纳闷这个巧凤的脑子是怎么东西做的,都放荀兰起来了,明显这件事过去了,她连这都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她也
没心思看别的人,也没心思考虑别的事,她就惦记着徐盖是在熬刑,早些为他洗脱罪名,就能让他少遭罪。
“这个红木箱子是中午的时候抬进屋里来的,公子早上就出去了,公子回来以后也没进过这间屋子,他都没见过这个红木箱子,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两个红木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新娘的陪嫁,是我、翠儿、蕙儿还有花贞一起安置的,公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诸葛融真的忍不住笑了,是女人的智商都有问题吗?荀兰胡说八道的本事挺强大了,说什么在家悄悄穿不会有事。得是多缺心眼的在家悄悄穿龙袍,是活腻歪了吗?
这个巧凤更逗,说什么公子没见到过这个箱子,所以公子就什么都不知道。徐盖要私制龙袍的话,还需要他自己一针一线的绣吗?他一句话交待下去就行了,他用得着亲手往箱子里放吗?
不过她说了一句有用的,她说这两个红木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新娘的陪嫁,这一句话就把荀家的人都给拉下水了。
袁熙轻轻的笑了,这两个红木箱子是他亲自督造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倒真的是从皇宫拿过来,直接放进里面去的。
袁熙也不知道里面会有龙袍,他知道这龙袍不可能是徐
盖弄的,如果真的是徐盖弄的,那也是徐盖给自己弄的。
袁熙知道这更不可能是荀家人弄的,因为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