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马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哪个将门之子不是从小扎到大的?
一柱香也不过就是十五分钟罢了,这没有多大的难度。只不过在长街之上,当着数不清的人练这基本到家的基本功,似乎是有点丢人。
许仪捧着香炉默默无声的扎了个马步,跟丢命比起来,丢人还算个事吗?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过关的话,他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的谢谢徐盖?
“冲那边,看着擂台,瞅我干什么?”徐盖悠闲的端着茶盏,眼睛也半闭半睁,看上去自在的不能再自在了。
没有人知道他胸腔疼得有多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父不在,他都感觉自己要忍不住了,好像在师父身边的时候没有这么疼。
许仪只有听话的转个方向,面向空荡荡的擂台。这看台比擂台还要高出些许,擂台下面人山人海,擂台上没有人,目光自然全都聚拢到看台上来了。
手里的香炉不像是香炉倒像个太阳,像那些人的目光聚焦成的太阳,热得许仪浑身是汗,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衣裳。
打擂是有时辰限制的,没有起早贪黑打擂的,徐盖来的早了些,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时辰才会有人登擂。
徐盖看一眼许仪,这大早上的天也不热,他怎么这么快就出了这么多的汗?
“
你身体这么弱吗?”徐盖很疑惑的关心了他一句,他听到耳里却变成了一层意思,以为徐盖是在取笑他。
他也没有办法,也不敢顶撞徐盖,只是咬着牙说了句:“我还挺得住。”
“嗯,挺不住也得挺。”
练功的辛苦谁都避免不了,该遭的罪必须得遭,徐盖现在想遭这份罪都没有机会呢。
这句话更让许仪坚信徐盖就是在羞辱他了,不过他并没有难过,相比许褚给徐盖造成的伤害,这点折磨算得了什么?
相比许褚被关进牢房里还被人参观的羞辱,这点羞臊又算得了什么?
徐盖缓缓的喝光了一盏药茶,慢悠悠的冲着许仪说道:“跟着我一起呼气吸气,鼻吸口呼。”
“吸~,呼~”徐盖悄悄的观察着许仪,看他吸气呼气的位置都对,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徐盖现在是能少说一个字,绝不多说一个字,没别的原因就是一个字“疼”。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开始调息。
“吸~,呼~”
“吸~,呼~”
“……”
开始的徐盖都是把“吸,呼”两个字说出来,后来他就不出声了,许仪也掌握了呼吸的频率和速度,他们就一个半躺,一个半蹲的练习着呼吸之道。
练了一会儿,许仪竟然发觉自己的腿都不酸了,
扎马步是很累的,可他却没有疲劳感。
原来这么简单的一呼一吸,竟有如此神效,莫非徐盖是教自己真功夫?
很快一柱香便燃尽了,许仪扭头看徐盖,只见紧闭双眼、呼吸均匀,若不是他的呼吸过于绵长,真的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徐盖没有睡着,他在调息,他是真的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香已经燃尽了。
他没有发话,许仪也没有提醒,于是就这么一直蹲了下去,直到擂台上响起了鼓声。
开擂之前会有校卫击鼓,提醒大家要开擂了。徐盖睁开眼,发现许仪还在扎马步:“怎么不起来呢?”
“哦,没觉得累就没起来。”许仪慢慢的站了起来,说不累能不累吗?脚底板都木了,只不过徐盖没发话,他就没敢起来。
徐盖今天是没有上场的打算,第一阵应该就是许仪的了。许仪努力的活动活动手脚,蹲的时间太长了,气血有些不畅。
徐盖也是不明白了,这许仪是傻的吗?让他蹲一柱香的时间,结果蹲了差不点小半个时辰。
一个校卫过来,拿走了许仪手里的香炉,迈步走上了擂台。他走到擂台中间,鼓声戛然而止。
“大家有不少人是为了这场英雄擂远路而来的,徐公子深知大家时间宝贵,故而改了擂台赛的
规则。”
“每个人登擂都要打出胜负来,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从今天开始,初赛的规则改为每个登擂的人只需要和守擂的人对战一柱香的时间即可,一柱香之内没有被击败即为过关。”
“初赛过关的第二天可以打复赛,复赛过关的第二天便可与徐公子对擂了。”
“初赛、复赛的守擂人都是徐公子临时指定的,只要看是谁站在擂台上就好,不提前透露。”
校卫在擂台上宣布着徐盖定下的新规则,许仪知道该轮到自己登擂了,他冲着徐盖拱手一礼:“我上去了。”
“今天你不用上去。”徐盖淡然的又端起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把脚踏移到你面前。”
徐盖收回脚,微微的坐正。许仪除了听话也没别的选择,他弯下腰搬起脚踏往边上移了移。
“右脚跟抵住脚踏,脚尖朝上,重心放在左腿左脚的上方,身体微微前倾,屈左膝下蹲。”
徐盖说的很容易,张嘴就是一句话,他说的行云流水一般,许仪也听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听清并记住了,只是做不到。
脚踏也就两块青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