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断断续续、跌跌撞撞的打了百十回合,袁熙一边陪他打着,一边记着他的路数,生怕他醒来什么都忘了,那就太可惜了。
徐盖从对敌状态直打到了练枪状态,打着打着眼里的敌人不见了,只剩下他自己在练枪,根本不管袁熙怎么出枪,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
袁熙一看他到了不需要陪练的地步了,就悄悄撤下来,静静的看着他打。
“哈!”徐盖右脚独立,俯身向前,右手握枪前刺,左手伸向左侧,左脚向后蹬出。
竟和白天袁熙在马背上展示的枪法最后一式一模一样的定势,看来是自己把他刺激得太深了,都到了忘我的境界还是忘不了这个招式。
“呯!”枪也扔了,人也摔了,还好是侧摔的,没伤着脸。
“你还好吗?”袁熙抱起他,轻声的呼唤:“荣锦,荣锦。”
徐盖一个字也没回他,回应他的是一串呼噜声,他居然是先睡着后摔倒的,这都没摔醒他,可见他是累到了什么程度。
小校们抬来单架,袁熙摇了摇头:“你们下去吧。”
袁熙抱起徐盖,一步一步走回他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替他脱去鞋袜,给他盖好被子。
看他熟睡的样子,袁熙无尽的心疼,他的脚上全是血泡,袜子都血迹斑斑
的,看看他的手,手也多处血泡,都磨破了。
柔软的丝绢沾温水,轻轻的帮他擦净手脚,拿起药膏,袁熙都不知道该不该帮他涂,这药很刺激,涂怕是会弄醒他,不涂这伤虽然不重,但是疼也难受啊。
袁熙收起药膏,打开他的箱子,拿出蜂王浆,仔细的帮他涂在伤口上,这个不疼,好的也快,就是比药膏贵得多。
包扎袁熙并不怎么擅长,就撕两条布随便的给他裹了裹。
袁熙虽然很小心,但是徐盖的伤口还是被牵扯得很疼,他其实是醒了,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睛,没多一会儿他又睡了过去。
看他睡得很沉了,袁熙端着油灯走到桌边,铺好纸磨好墨,提笔开始写枪谱。边回忆着边记录,一招一式都那么的清晰。
直到月上中天,大约三更左右袁熙才把枪谱整理完,回头看看呼呼大睡的徐盖,袁熙心里一阵感慨,整整一百一十八式,居然是他在冥想状态下创造出来的。
待到墨迹干透,袁熙把纸卷起来,用绳子系好,然后放到了他的箱子里。天到了这般时候,袁熙也不想折腾了,干脆就在他这儿凑合一下算了。
吹了油灯,袁熙刚走到床边,忽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谁会大半夜的来找徐盖?
“什么人
?”院门口值夜的卫兵问了一声。
“是我。”田娃的声音很平静,他询问了一句:“二公子是在这儿歇息的吗?”
“是的,刚刚还亮着灯,应该是才睡下。”
“哦,好好值夜,有事报我知道。”
“是,您慢走。”
田娃这么勤快?不好好睡觉,跑这儿巡夜来了,这也不是他的风格啊。
有疑虑就必须搞清楚,袁熙推门走了出来,田娃已经走出十多米了,听到门声一回头,见是袁熙,急忙跑了回来。
“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两位夫人惦记你,着我打听一下你在哪儿睡的。”
“告诉二夫人我在三夫人那儿睡的,告诉三夫人我在二夫人那儿睡的。”
“啊?”田娃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省得她们惦记嘛,你就这么告诉她们就好了。”
“哦。”田娃边走边抓头,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干有什么好处,好在他也不用想明白,他只需要按袁熙说的去回话就好了。
田娃来到仲薇的院门前,屋子里灯还亮着,他拍打门环,一个小丫环走出来,他说道:“去禀二夫人,二公子今晚在三夫人那儿安歇了。”
“啊?”小丫环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他怎么能在那儿住呢?”
“啊什么啊?没见识的样子。”田娃白了
小丫头一眼,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小丫头迅速的把门关上,还用双手捂着脸,感觉脸有些个发热。自己就说不让二夫人去找三夫人,这回好吧,二公子也在,多尴尬。
田娃揉揉眼睛,给诸葛融打了半夜的下手,好不容易他画画完了,以为自己可以歇一会儿了,两位夫人都找他问话,非让他去打听二公子在哪住的。
“呵”打个呵欠,到三夫人那儿回句话,就可以睡觉了。
同样的拍门叫出来一个小丫环,他跟背书似的说道:“去禀三夫人,二公子今晚在二夫人那儿安歇了。”
“什么?将军去二夫人那儿了?”
田娃撇了撇嘴,这些个小丫头子怎么跟一个模子出来的似的?都只会大惊小怪吗?
“废话真多。”田娃才没心情理会一个小丫头呢,他一甩袖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小丫头进屋满脸通红的对两位夫人说:“将军去二夫人那儿安歇了。”
“啊?”仲薇过来的时候都已经三更天了,他难道是刚刚才过去的?那他要是扑了空,会不会生气?早上已经闹成那样了,再惹到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