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轻轻的叹了口气,心疼是心疼的,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打都打身上了还能怎么办?
许褚也很无语,他也叹了口气,看着可怜的徐盖:“好好跟你师父说不就行了?这乌龙棍挨的多冤枉。”
“没事,我打许仪确实是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们从小打到大的交情,他还少打你了吗?”许褚的气消了,也就通情理了。“你的毒解了吗?”
“好了很多,这几天没有犯病。”徐盖抬手让许褚看,他的手确实是好了很多,最近打千层布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打得手肿。
这本身就是一个进步的过程,就开始的时候很惨烈,手会肿会破甚至会糜烂,后来就没什么了,天天把手打到烂,谁能坚持得下去?
“这还好,要不然毒上加伤就更不好养了。”
“你在这儿养伤多有不便,还是回家养着吧。”徐晃想把儿子带回去,家里养伤肯定比在这儿要好得多,家里可以多调些人侍候,可以想吃什么做什么,在别人家里难免受委屈。
“我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折腾我啊?我才不回去呢。”
徐盖光是冲着止疼药,他都不想回去,回去养伤那得多忍多少疼?他要是回徐府了,这顿打就算是白挨了,袁熙一准会再揍他一顿,让他重新试药
。
他被打都不肯回家,许褚看得出来他对袁熙的感情是很深的。“孩子,你跟他学功夫是学功夫的,千万莫起他念,知道吗?”
“我知道,私事国事我还是分得清的。”徐盖笑了,这个许褚可真是直肠子,这种话好直说的吗?“他被困在许都也做不了什么,他若真的离开了,我难不成跟他一起逃吗?”
说的是,他若是跟着袁熙逃了,那徐家一族人的性命都得扔进去。
他们正说着话,田娃带着吴普走了进来,田娃端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小罐子、一个酒壶、一个小碟子还有一个空碗,碗里放着一个小木勺和几根木棍,木棍上面缠着雪白的纱绢。
徐晃和许褚自动自觉的向旁边退了几步,田娃微微一笑:“你们随便坐。”
随便坐怎么坐?屋里就两把椅子,全都靠着窗户,他们不想离的太远,就站边上看着。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吴普轻轻的掀开徐盖身上的布,看得出来肿消了一些,颜色就没法看了,破皮的伤口很多但都很小,不值得动针缝。
“就是不让动很难受,我不想趴着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老实趴着还有人侍候,多好。”吴普说着回头瞥了一眼田娃,田娃把手里的东西放
到床边的小方几上,抓起小木勺和木棍,提酒壶往碗里倒了半碗酒。
清亮的液体缓缓的从壶嘴流出,浓烈的酒香飘散得丝丝缕缕。酒以清为贵,越是好酒越是清澈,越是普通的酒越是浑浊。
清到跟泉水一样的酒,那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就连徐晃、许褚这样的贵族也是闻所未闻。
的确,这是第一次闻,闻着真香,闻得嘴里直冒馋虫。徐晃的注意力都从儿子的伤转移到了酒壶上,这能不能给喝一口?
许褚突然抓住徐晃的手腕轻轻一扯,趴他耳边上小声的问了一句:“上次说一角酒一两银的,不会就是这种酒吧?”
“我也不知道。”徐晃摇了摇头,又轻声回了句:“一会儿咱俩去十字巷喝点。”
吴普接过一根木棍,蘸着碗里的酒,仔细的清洗着徐盖的伤口,田娃则举起酒壶,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你等会儿喝,先把蜂蜜舀出来。”吴普擦一遍木棍就扔了,换根木棍再去蘸酒擦,直到全部清洗过为止。
田娃用木勺把蜂蜜舀到小碟子里,然后把小碟子递给吴普,吴普再换一根新的木棍蘸着蜂蜜涂抹伤口。
田娃到小罐子里舀一勺蜂蜜自顾自的吃上了,吴普忍不住又说了他一句:“你等他用完了你再吃不行吗?蜂
蜜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至于吗?”
“这是蜂王浆,怎么不是好东西了?再说你什么意思啊?给他擦屁股的玩意儿,我吃一口,喝一口,你就说我?”
吴普也不干活了,也不说他了,就直眉瞪眼的看着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盖笑的脸都红了,这回知道真的有人羡慕他了,他伸手刚好能扯到田娃的衣襟,田娃蹲下来问道:“你做什么?”
“我柜子里有可多好吃的了,你随便拿,只要你喜欢的都给你了。”
“真的?”田娃立刻就忘了生气了,一个高蹿过去掀开柜子,一样一样往外拿:“你居然有这么多肉脯,二公子好偏心,这可是从辽东带来的,一共也没多少,这罐里装的什么?”
“蜂王浆啊,比你刚才吃的要好点。”
田娃从柜子里拿出很多东西,都没地方摆了,他愁眉苦脸的挠了挠头:“这么多,可怎么拿呢?”
田娃的眼睛就盯着吴普,吴普刚好涂完了伤口,轻轻的盖上布单,他无奈的撇了撇嘴:“别指望我帮你拿,你就多余拿出来,直接把柜子抬走不就完了?”
吴普白了他一眼,抬腿就走了,根本就没理会他乞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