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高山把冷气都阻挡在外面的原因,山谷里的夜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的冷,早上醒来的时候,单析先是发了一会呆,目光透过丛林望向远处的时候,却发现那片房子的方向已经燃起了炊烟,自己似乎都闻到了香喷喷米粥的香气。
不过很快,自己就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幻想。
身边的亲信随手递过了一块马肉脯,轻声问道:“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先让兄弟们吃饱了。”单析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空,离太阳出来还有一段时间,以自己跟刑大当家约好的时间,他们会在太阳出来时佯攻困龙坳,到时候自己便会带人攻入山寨,来个里应外合,攻破这里。
草草吃了些马肉脯,众人沿着树林悄悄地朝着山寨的方向移动,直到来到离山寨最近的树林时这才停了下来,单析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头顶上的天空,蓝白色的天空中,一道金线突然绽放开,太阳终于出来了。
就像约好那般,太阳刚一出山,山寨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接着单析便看到数百人从山寨中涌出,朝着进山的那条小道涌去。
自己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终于从林中站起身来,就在自己打
算带人冲下山时,突然头顶上又是一阵急促的锣声。
听到这锣声时,单析一下就愣住了,这是哪里来的锣声?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不成?
就在自己愣神的功夫,树林的高处突然冒出数十人,人人手中持弓,箭矢疯了一般地朝这边射了过来
糟了,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
单析一脸的茫然,心里已经猜到或许自己早已经暴露,眼下顾不得再搞什么偷偷摸摸的了,干脆带人把那条小道给占住,接应刑宽他们进来,自己这才能逃过一劫。
头顶上箭雨不断,单析也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让手下冲出树林,朝着远处那条小道跑过去,自己心里清楚佟翀的手下不过三百左右,而自己则带了六百多人,足有他们的两倍之多,就算硬拼起来,也不会怕了他们。
既然已经暴露,单析便带头冲了出来,数百人从林中冲出之后,口中发出一阵阵怪叫,朝着那条小道便跑了过去。
跑着跑着,单析却突然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按理来说,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哪肯定是会调集所有兵马来对付自己,至于那条小道,随便派些人手就能守得住,可是为何自己都冲出这么远了,
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呢?
就连山寨那些屋子中都没有人冲出来,就像是根本没有人一样。
既然都已经跑到这里,那也管不了这么多,单析干脆又加快了些速度,打算先占住小道再说。
偏偏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晃动起来,这种动静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正是战马飞奔时大地发出的颤抖。
单析一下就呆住了。
视线中,一支骑兵突然从前面的隐秘处冲了出来,领头的大将手中拎着一杆长枪,雪亮的枪尖,红色的长缨,直直朝自己刺来。
佟翀!
单析到这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他的计,来不及想太多,大声吼道:“兄弟们不要怕,只要抢过小路,这困龙坳就是咱们的,随我冲呀。”
想法是好,可是单析却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自己这支人马是按照偷袭的配置进的困龙坳,每个人手中只有一柄单刀,就连弓箭都少得可怜,面对只有数百人的骑兵,虽然很想将其拦下来,可是血肉之躯终于还是抵不过战马的冲击。
当战马呼啸着冲来时,单析手下的阵形便已经乱了开,谁都知道战马冲起来的威力,大家当马贼都是为了图财,有多少是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拼
的,根本不用单析开口,身后的人就已经散了开。
一转眼的功夫,单析就惊讶地发现身后的人已经四散而逃,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若是大家聚在一起,说不定还有机会冲过去,可是这么一乱,靠什么能挡住对方的战马?
心里暗骂这些窝囊废,单析见势不妙,也想学着他们的样子偷偷地溜掉,谁料佟翀早已经牢牢盯住了他,人借马势,狂风一般冲了过来,冲着单析大声吼道:“单当家哪里去,吃俺一枪。”
手中长枪一摆,迅雷般刺出。
可怜的单析,本身功夫也算不错,手下又有数百马贼,谁能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憋屈的死法死在这里。
手中的钢刀根本挡住不佟翀的长枪,一道光芒过后,单析的身体猛地被佟翀挑了起来,在空中飞翔了数米之后,扑通一声跌落到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一枪便将单析挑死,佟翀更是精神大振,大手一摆,身后的阵势顿时一换,上百骑人马变成一字形,就在这广阔的草原上展开了一场杀戮大战。
或许是憋了一肚子气,众人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马队在这草原上来来回回跑了四、五个来回,等到停下时,只见原本泛出淡淡绿色的草地已经被鲜血所
染红,整整六百人全都尽数伏殊,居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直到这时,秦胜带着十几个来到佟翀面前,笑着一抱拳:“大哥,我们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