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四起。
离战场越来越近,钟繇似乎已经看到包围之中,一将手持铁枪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能使得如此铁枪者,定非夏侯将军莫属。
钟繇见状,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大声嘶吼着,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把夏侯救出来才行。
偏偏就在这时,围攻夏侯惇的幽州军突然往两旁一分,结实的包围圈中突然被撕开一个口子,钟繇一时来不及转弯,直接顺着这个口子钻了进去,等到自己带人钻进去之后,那个口子又自动地合上,把钟繇的人马全都包围在其中。
钟繇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一心想先把夏侯惇救出来再说,骑着马快速来到夏侯惇的身边,正要开口的时候,自己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两伙人已经打了这么久,按理来说,地上早应该被尸体所填满,可是自己抬头看去,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甚至连点血腥味都没闻到。
糟了,中计了。
钟繇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吼道:“中计了,快退!”
“哈哈哈,钟繇小儿,你已中了我家军师的计策,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假扮成夏侯惇的高览哈哈大笑,抡起手中的长枪便朝钟繇刺了过去。
知道上当后,钟繇就意识恐怕今天是在劫难逃,连忙抡起手中的长枪跟高
览战到一起。
若是两个人单打独斗,钟繇与高览之间倒也相差不多,几十个回合都未必能分出高低胜负,可是如今钟繇知道上了当,根本无心恋战,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便往后逃去,高览哪肯放过,衔尾便追了过去。
也不知是幽州军有意放他离开,还是这个口子扎得不够紧,钟繇领人冲杀一阵之后,居然还真从口袋里冲了出来。
来不及查看身后还有多少人,钟繇低着头便朝城门的方向跑,只是等到他来到城下时,却惊讶地看到城门关得严严实实,而城墙上面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钟繇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声嚷道:“有谁在城上,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放我进去。”
话音刚落,城墙上面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锣声,无数旗帜从城上竖了起来,接着便见一将出现在城头,望着下面的钟繇哈哈笑道:“钟繇小儿,可认得你家袁将军否?”
“袁熙?”
钟繇大吃一惊,此时高览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自己来不及跟袁熙做口舌之争,连忙转身打马便跑。
他的马快,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形成的时候便已经逃出重围,可是他的那些手下却没有这么好运,本来就已经厮杀了好久,又来回跑了这么远,当意识到城池已
经被袁熙占据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气一下便泄掉,再加上主将已跑,更没有兴趣再坚持,干脆地把手中的兵器一抛,直直跪到地上。
任手下的将士在打扫战场,高览兴冲冲来到城头上,惋惜道:“二公子,真可惜被那钟繇给逃掉了。”
袁熙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无妨,曹操为人生性多疑,钟繇若是带兵逃回去,曹操并不会怀疑,可是他现在只身一人,肯定会被曹操怀疑的,到时候都用不着我杀他,曹操自然不会放过他。”
高览佩服道:“二公子果然高见。”
“这算什么高见,熟悉曹操性格的都知道,现在立刻让大军进城休整,明天一早便出发,直奔幽州。”
“遵令。”高览转身下去了,袁熙抬头望着城正打扫战场的士兵,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接下来河内就看子龙的了。”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赵云拱手道:“公子放心,只要我赵云还有一口气,城池就会不落在夏侯惇手中。”
“好。”袁熙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沉声道:“子龙只需记住一点,不管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是曹军的诱敌之计,你只需守住城池便可,多则半个月,少则十日,我必会带兵回来。”
“公子放心,一切有我在
。”
休息一夜之后,袁熙一大早便带着幽州铁骑踏上了前往幽州的道路,只因牵招已将辽东军吸引到了幽州城下,急需袁熙带人截断辽东军的退路,所以袁熙此行虽然只带了五千骑兵,却让剩下的五千骑马将战马腾出来,一人双马,急速朝幽州飞驰而去。
自从辽东公孙度不宣而战至今,已经有半月有余,这半个月对幽州来说,是绝对的屈辱史,不光是丢了渔阳、范阳,就连上谷、代郡也都均落于公孙度之手,眼下除了孤零零的一座幽州城之外,几乎整个幽州都尽落公孙度之手。
眼看着袁军只剩下孤城一座,公孙度自己也不免得意起来,骑马站在高岗上,望着远处那座雄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激动,恨不得一下就把幽州给攻下。
“父亲。”一骑从山下跑了上来,正是公孙度的长子公孙康,兴奋道:“攻城的士兵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父亲一声令下,便可以攻城。”
“好。”公孙度满意地笑道:“只要攻下幽州,整个幽州便全都是咱们的地盘,袁绍已老,翻不起什么风浪,袁熙的退路又都被丞相截断,试问整个天下,谁能奈我何?千秋基业就在眼前,传我将令,攻城!”
身边亲随手中的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