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端杯的手突然一滞,脸上露出一丝惨笑,这样的结局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却万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自己还想着丞相会不会放自己一马,又或者……
算了,想什么都晚了,丞相既然想杀自己,又怎么会留自己一条命呢。
冰冷的酒水带着一丝辣意流进自己的喉咙中,贾逵被呛得直咳嗽,荀攸笑着拍了拍贾逵的后背,低声道:“当初劝君莫要见丞相时,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贾逵一顿,接着摇了摇头:“也不后悔,这辈子总算是明白一件事。”
“哦?什么事?”荀攸好奇地问道。
“宁与君子交心,不与小人夺利。”
“你说的君子是……?”荀攸心中闪过一丝好奇,似乎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
只是贾逵犹豫了一下,苦笑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算了,现在提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多谢荀兄能在在下走之前送我一程,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贾逵端起酒杯便要一饮而尽,谁料荀攸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丝诡笑,低声道:“贾兄且慢,好戏还在后面呢。”
好戏?什么好戏?
贾逵顿时愣住了。
就在这时,从牢外突然走进了一个人,全身笼罩
在一件黑色的袍子下面,进到牢里之后,二话不说便把身上的袍子解了下来,随手递到贾逵的手中,接着自己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好菜便大口吃喝了起来。
“你,这是……”贾逵一付无语的样子看着这人,借着豆大的烛光,自己突然觉得这个人的相貌跟自己居然还有几分相似。
荀攸微微笑道:“贾兄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袍子穿好,我这就带你出去。”
“可是……”贾逵一指吃喝那人,似乎有许多话要问荀攸。
“哪有那么多的可是,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难道你真的以为这酒菜是给你布置的不成?”
就在迷迷糊糊之中,贾逵披上了那件黑袍,接着便跟在荀攸的身后,溜出了大牢,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贾逵的一颗心跟打鼓似的,正想问什么,却见荀攸小心地摆了摆手,手指着街边的一辆马车,等两个人钻进马车之后,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自己真的逃出来了?
贾逵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四周陌生的建筑飞驰向后退去,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低声问道:“荀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荀攸淡淡地一笑:“我不忍心看你这么去死,所以拉你一把。”
“
停车。”贾逵连忙摇头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怎么连累你?快点送我回牢房,不能让别人替我挨这一刀。”
荀攸无奈地齿了贾逵一眼,低声哼道:“我说贾兄,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回去注定死路一条,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得想想你的家人,再说,那人不过就是一死囚,早死晚死都是死,替你死还能给家里赚些银钱。”
家人?
荀攸的话一下提到贾逵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自己对家人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因为自己被投到大狱中,如今又要被送到北海,恐怕这辈子都难回到许都。
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贾逵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可就算荀兄能救得了我,我这辈子恐怕也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
“谁说的。”荀攸微微一笑,突然叹过身子,在贾逵耳边说了两个字:“袁熙。”
“你这是什么意思?”贾逵顿时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还能有什么意思。”荀攸无视贾逵眼中的警惕之色,继续道:“贾兄你想想,袁熙不杀你,还能把你给放回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贾逵一愣。
“说明人家是看中了你这个人,想要收服你,我不信你连这
个都没看出来。”
贾逵脸一红,讪讪道:“袁熙倒是提过让我留下当河东郡守,可是被我拒绝了。”
“拒绝也好。”荀攸点头道:“你要是不拒绝,又怎么知道曹丞相会怎么对你,这回你总算死心了,听我一句话,回河东去吧。”
“可是……”贾逵还是有些迷茫,不解道:“天下这么多诸侯,荀兄为何非让我去投袁熙?”
荀攸冷笑道:“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天下虽大,明主也就那么几个,袁熙虽然年纪轻轻,但却表现出与其父不同的霸气,再说贾兄投靠别人,谁人又能像袁熙那般赏识你?”
这话听起来的确顺耳,毕竟自己以前不过是一小小的县令,除了袁熙能够给自己郡守的位置之外,到了别人帐下,也只能从最低级的官员做起。
考虑再三,贾逵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就在马车停在荀家侧门的时候,自己突然问了荀攸一句话:“荀兄跟我说句实话,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救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要拿什么交情这类的屁话来骗我,你知道我不相信的。”
“呵呵,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荀攸也没有否认的意思,搓了搓手心,终于轻声道:“你这几天被关在牢里不知道外面的消
息,袁熙已经从河